总觉得鲁大刚没死,可能他那种神奇的行刑者能力对我影响太深了。
正走着,从后面追过来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妇女,正是范嫂,她到处找着:“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有警察抱着那小孩走过来,范嫂把他抱在怀里,呜呜哭:“谢谢警察同志,我听说了,他们这帮畜生用我儿子做人质。”她忽然看见我,咬牙切齿过来撕我,我缩着脖子躲:“关我个鸡毛事,你别弄我啊。”
警察拦住她,范嫂隔着警察冲我吐口水:“动我儿子,你们这群畜生……呜呜,小武,你没事就好了。”
孩子紧紧抱着她,头搁在范嫂的肩膀上。范嫂转身对警察道谢,孩子的那张小脸正好对着我们,月光下,孩子的小脸没有血色。奇怪的是,他的神态里有着一种很不寻常的镇定。
他在看着我们,黑漆漆的眼珠,显得非常深邃。
我和二龙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互相看了看,二龙凑过去说:“大嫂。”
范嫂看他,二龙说:“你真是误会我们了,劫持你儿子的凶犯已经被警察击毙,我们都是无辜的。”
范嫂不理我们,二龙继续说:“你儿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他日后能成才,遇到那么大事,都不哭呢。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范嫂脸色有些好看,说:“我儿子叫范文武,以后肯定能成大才。”
这时,小警察过来瞪我们:“老实点,谁让你们乱套磁。你们这两个也是同伙,再不老实给你们上铐子。”
范嫂抱着孩子走远了,我纳闷:“二龙,你问他儿子叫什么名字干什么。”
二龙低声道:“刚才范嫂叫她儿子小武,我就上心了,范文武这个名字更加确实了我的想法。”
“啥想法?”我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江里捞出来的那尊石婆婆像。”二龙说。
我“嗯”了一声:“咋了?”
二龙道:“那尊像后面有八个字的畿语,你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说:“自善而始,遇武而止。”我猛地愣住,想到了什么,脑子炸了:“你的意思是……”
二龙说:“还记得吗,封魂咒最开始是日本和尚传下来的,他的法号叫不善,老范家这个孩子,叫范文武……”
我脑子已经木了,浑身不由自主冒出一股寒意,实在不敢往深里想。
二龙继续说:“是不是说封魂咒这种不死术,到范文武就算正式绝迹了。刚才庙里那尊地藏王菩萨,突然落在地上摔碎,我能感觉到那里蕴藏的阴气似乎一下就散了……”
我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想到刚才那小孩的眼神,我有一种更可怕的设想。”
“什么?”
“你曾经说地藏庙的风水很诡异,似乎镇着什么阴气邪物。”我说。
“对。”二龙说。
我说:“会不会那个叫不善的妖僧压根就没死呢,而是一直在地藏庙里锁着,等到了范文武的出现,他就附身到了孩子身上?从不善到范文武,完成了一次自我的轮回。自善而始,遇武而止。”
“轮回……”二龙念叨。
“从明初到现在,跨越数百年,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圈。什么叫轮回?”我说:“只有封闭的轮廓才能称得上‘轮’和‘回’。”
☆、第四十章一念起
我和二龙被押上警车,警察们完成任务,连夜回城。我们所有的猜测和推理,都随着夜色。融化在愈行愈远的黑暗山村里。
接下来的事情是杂乱和无序的,我和二龙进了局子分别关押,先晾了一晚上,没人来找。我觉得除了知情不报外,没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警察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顶多在面对廖警官的时候,有些良心上的谴责。
我睡着了,做了许多噩梦,一会儿梦见孩子范文武那张脸,一会儿又梦见飘飘忽忽从地藏庙走出来的女人背影。第二天早上,我被人推醒,廖警官叼着烟拿来一份盒饭递到面前。
我的精神饱受折磨,肚子也饥肠辘辘。拿过来就狼吞虎咽,先填饱肚子再说。吃完之后,廖警官给我倒了一杯白水。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说吧,现在可以全交代了吧。”
看着廖警官的黑脸,我觉得接触鲁大刚后的一系列决定实在是有些幼稚,现在整件事情出现了极为糟糕的结果。鲁大刚被击毙。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跟我也有关系。
我喝了口水,整理一下思路,把认识鲁大刚开始,一直到山村地藏庙他被击毙。中间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推论,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廖警官抽着烟听着,还有别的警察录音和记录,中间没人打断我,我从早上一直讲到午后。
记录的警察时不时用惊诧的眼神看我,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整件事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刑事案件逻辑去推论,太超自然,有着太多的不合理和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我认识你,我一定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这是廖警官听完说的一句话。
我喝着水,苦笑没说话。
“你说在地藏庙里曾经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廖警官问。
我点头:“我看得很清楚,就在追捕鲁大刚的时候,你们警察的注意力都在鲁大刚身上,谁也没看到,只有我和二龙见到了。确实有个女人从庙里出来。顺着山路走进黑暗里。”巨广介巴。
“你的意思是,封魂咒确实有效,鲁大刚成功地把他妹妹鲁灵给复活了?”廖警官说。
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