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出来回忆。我害怕有一天会把它忘掉。”

解铃道:“你第一世偷窥经书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你活着的精神支柱了?”

花清羽笑笑:“不错。”他长长叹了口气:“我永远也忘不了上师的那双眼睛。”

那天深夜,藏经阁的内阁,幽幽马灯微燃,花清羽和他的师兄头碰头,看着地上展开的经书卷轴。他们认得上面是古藏语,不过只会发音,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们只是下意识照着经书上面的文字从头读下来。师兄提着马灯,和花清羽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一直念完最后一个字。

念后,师兄提着马灯又开始乱七八糟翻起东西来。花清羽非常不高兴:“你还找什么?”

师兄告诉他,历代仁波切都会传承一个叫轮回盘的法器,具体用处未知,但一定非常重要。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师兄有些焦躁,他认为轮回盘一定藏在别的地方。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了声音。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师兄赶忙低声道:“是仁波切上师,一旦让他抓到我们,我们就完了。”

他一口吹灭马灯,拽着花清羽藏在角落。外面的上师并没有进来,声音渐渐远去。两人擦擦汗,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花清羽傻乎乎就要收拾散落的经书,师兄抓住他,轻轻摇摇头,对花清羽说,你怎么收拾,明天过来整理打扫的僧人也会发现踪迹。

“那怎么办?”花清羽着急地问。

师兄脸色阴沉。说了一个字:“烧。”

还没等花清羽反应过来,师兄打开马灯,从地上捡起一页经书塞在火苗上点燃,然后随手一扔,着火的纸张飘飘悠悠落在书里,火苗顿时燃了起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花清羽吓傻了,站在火前发痴。师兄拽着他,从二楼跑下来,到大厅的时候,火越来越大,燃着了经书,燃烧着了搁架,燃着了房梁屋柱。藏经阁本来就是木头修建而成,接二连三。牵五挂四,火势凶猛,沾着就着。

两个人极为狼狈地逃出来,师兄忽然一拍大腿:“坏了,转世的经书没带出来。”此时再想回去已经不及,寺院里很多房间亮了灯,声音嘈杂,众僧人已经发现藏经阁起了大火。

两人赶紧顺着小路往回跑。还没跑出多远,花清羽回过头再次去看大火漫天的经楼,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上师仁波切。

仁波切端坐在一块石头上,披着僧衣,正在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两个。花清羽双膝一软就要下跪,被师兄一把拉住,两人藏在树后面。盯着石头上的上师看。黑暗中,上师盘膝打坐一动不动,两只眼睛还炯炯有神,身后不远是冲天大火和焦急奔走扑火的僧人们。

黑夜中,火光照亮了上师僵硬的脸。

师兄轻轻说:“上师圆寂了,我们赶紧走。”

黑夜,山路,大火,上师的那双眼睛,这一幕永远留在花清羽的记忆里。跟着他转世轮回,多少年,多少世,如同刻在花岗岩上,任凭大海潮起潮落。

“这就是我轮回的故事。”花清羽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轮回的?”蔡玉成疑问:“就是因为念了一遍那个经书?”

花清羽点点头:“我相信师兄也转世走了,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遇见过他。”

蔡玉成一拍巴掌:“那就好办了,你把经书重新默写一遍,然后拿给我爷爷读,这样就能转世了。”

花清羽笑笑摇摇头:“没那么简单。经书的内容我已经忘记了。”

“你……”蔡玉成气的说不出话。

“小朋友,你能记得自己四岁那年某一天读过的一本书吗?”花清羽反问。

蔡玉成不服气还要说什么,花清羽摆摆手:“而且那本经书的意思我并不了解,只是照本宣科念了一遍发音。”

解铃道:“只要找到那本经书的内容,就可以转世了?”

花清羽说:“理论上是这样,但却是不可能的。我曾经有过几世很有权势,派出很多人回到尼泊尔去寻找,后来我才知道,那本书仅有一本孤本,仁波切的转世现在已经成为寺庙里的绝密,靠着上下两代的口口相传,再没有文字留著于世,现在想找也找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蔡玉成瞪他。

花清羽说:“这一百年来,不管我如何转世,我都在做一个梦。我梦见了上师,我相信这一世的他已经成为转世灵童。蔡小鬼,你想转世,而我想找到轮回的秘密,那就必须要找到上师仁波切。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开转世轮回的密码。”

“你的梦?”蔡玉成笑:“没想到你一个活了很多世的人居然还相信梦。”

蔡玉成的意见很尖锐,可以说很不客气,但从始至终蔡老爷子都没有说过话。很可能,蔡玉成的意思也是他要说的,他在观察和估评花清羽。

花清羽没有恼怒,而是一脸疲惫,他靠在椅子上,弹弹烟灰:“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现在这种不死的状态很舒服?蔡小鬼,如果你真的像我一样,活了这么多世,恐怕你就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我活的时间太长了,经历过的东西也太多了,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幻起幻灭。有时候完全分不清梦里和现实,我做过的很多梦都有预言性质。等你们有我这样的资历,才有资格评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蔡老爷子终于说话了:“花清羽,我会提供你很多钱,你想要做什么我的集团都会开绿灯为你保驾护航。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在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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