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内侍宫人早早的通禀了燕国国主。燕国国主延辉帝今年约有五十几岁,因为常年患有头风病,所以精神看上去很不好,整个人比现实的年龄要苍老了十岁也不止。
他被两名内侍搀扶出来,一见到大长老,神色便有几分激动:“老神仙,多年未见,你居然仍是这幅模样!”
大长老驻颜有术,平生最恨人在他面前提一个“老”字,若面前的不是一国之君,只怕此刻早就拂袖而去。
即便如此,面色也难看了几分,只淡淡说道:“我是出家人,生性淡泊,自然比不上皇上你日理万机。皇上若想永葆青春,身子康健,只要抛去缠身的一切俗物,那也会跟我一样,青春永驻的。”
延辉帝虚弱的喘息了两声,轻笑道:“朕可比不得老神仙你的洒脱自在啊!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大长老挥挥手,示意内侍将延辉帝扶到一边的暖榻上坐了,这才坐在了另一边,为延辉帝号脉。
延辉帝望了一眼站在大长老身后的沈殊等人,轻声问道:“这几位眼生得很。”
大长老不甚在意的说道:“都是我近几年新收的徒弟,特意带他们下山长长见识。”
延辉帝微微颌首,又望了一眼沈殊几人。除了薛晚灯的气质仿佛就犹如一根标枪一般,挺拔而凛冽,另一个中年人虽然面目普通,不过整个人反倒有一股难言的贵气。
最令他惊讶的,却是另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长相更是普通到看过就会忘记的那种。但是他的眸子却仿佛犹如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一眼望去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延辉帝倒吸一口冷气,对大长老笑道:“几位高徒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大长老晒道:“什么高手,不过就是给我跑跑腿,打打杂而已。”
延辉帝微笑不语。
大长老号了脉,心中已经有了数,便对延辉帝说道:“我要替你施针,期间大约会有两个时辰,你摈退左右,我不想被旁人打扰。”
延辉帝对他言听计从,伸手命左右退下。大长老又对沈殊几人说道:“小灯留在门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小殊和小元子,你们去太医院取几味我常用的药来。”
沈殊和李元享躬身行礼说道:“是。”
两人朝外面退去,李元享用以两人才能听得清的声音悄悄问道:“什么药?”
沈殊压低声音回道:“我也不知道。”
“。。。。。。”
两人退出大殿,刚要准备离开,就有延辉帝身边的内侍围上来,躬身问道:“不知几位有什么需要的?小人愿为代劳。”
沈殊淡淡说道:“带我们去太医院,家师要取几味药。”
内侍连忙答应着,引领着沈殊和李元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殊朝着薛晚灯使了个眼神,薛晚灯不动神色的站在殿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沈殊和薛晚灯跟在那个内侍的身后,朝着太医院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巡查的禁卫军。
想必这位内侍是延辉帝身边极有头脸的人,一般巡查的禁卫军即便见到沈殊和李元享这两个面生的男子,也不敢出声询问。
只有一名年约三十几岁,身穿一身青甲的男子见了,上前问了几句。知道他们是延辉帝请来的高人座下“高徒”,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临走前仍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好几眼。
等那人走远了,沈殊才半认真的问那名内侍:“刚才过去的那位将军是谁?真是威武啊。”
内侍笑道:“他是大内侍卫总管,张朝溪,自然为人谨慎些。”
李元享此次不用沈殊交待,自然又将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他曾经也为禁宫的侍卫统领,所以对燕国内部的禁军布置方位掌握起来更加熟络,一路走过来,心中已经对禁卫军的防御分布掌握了七七八八。
太医院距离延辉帝的寝宫大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进入太医院,内侍朝着太医院的院首说明来意,院首倒是很客气,恭谨的问沈殊和李元享要取些什么药材。
李元享原本以为沈殊顶多就会要一些人参啊,熊胆什么的,反正他对药材一类也不太懂。
没想到沈殊淡淡的瞥了一眼这间宽敞的太医院,以平静无波的声音缓缓道:“家师有命,贵国国主陛下的病症,需要配备以下几种药材。”
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御医个个洗耳恭听。
沈殊薄唇一掀,淡声说道:“六百年的人参三根,百年的翠顶玉莲三株,雾斗山上的琼芝马一株。”
只不过报了这三样,太医院的所有人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
太医院的院首硬着头皮说道:“冒昧打扰尊驾一下,除了那三根人参,太医院是有存货的,剩下的那两样更是只曾听闻而见所未见的稀世国宝,这让下官们从何处寻得?”
沈殊凉凉的一笑:“这个我倒不知,只不过听家师所言,贵国国主的病情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而这三种药材更是治疗病症最重要的药引。”
她牵唇一笑:“家师有言,只要这三种药材能够寻来,贵国国主这个陈年旧疾,自然会药到病除,否则的话。。。。。。”
院首一个激灵,追问道:“否则如何?”
沈殊轻笑:“只怕拖不过两个月。”
院首的额头上,冷汗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