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专家自然是各部挑一,文武都得有。
考什么的试题自然要给皇上过一下,但皇上就算真想管,当个看客也就成了。
上官梧进来一通报,说是虞大人来了。 沈如婉愣了一下,忙收拾了一下,去见那久未谋面的虞秘书。
从前皇上时不时回育婴殿看望皇嗣的时候,她就瞥见过这男人几次。
手脚心思都极巧,从前还是白鹤般温润少年打扮的时候,还给孩子们绣过布老虎。
如今眉长眸深,身上多了几分冷峻又成熟的气质。
她眸子一抬,心想他和严世藩还真挺搭的,光是看面相都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人物。
“万岁爷唤真人回宫一叙。”虞鹤随手把准备好的拂尘道袍都教与她,又随口叮嘱道:“道家经书什么的,还是看两部,为不时之需准备一下。”
“是。”
虞璁这头正剥着果子,一听说沈如婉来了,忙收了玩笑的神情,吩咐旁边逗闷子的小太监先退下。
沈如婉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端正的行了一个礼:“贫道见过陛下。”
“会试准备的怎样了?”
“回禀陛下,已经妥了。”
她肯这样说,多半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对于沈如婉和严世藩这样的人物,虞璁一直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是他们只能考一百分,而是卷面只有一百分。
如果把难度调高,他们也能顺风顺水的完成一切。
严世藩不满二十就去参政议事,也从来没有出过纰漏——这说明有的能力还真是天生的。
有的人注定要碰的头破血流,几十年里都郁郁不得志。
有的人却天生懂的逢迎威慑,就是个官苗子。
“你且记住了。”他慢慢道:“不管殿试是什么结果,都不可输了阵势。”
你哪怕死了,也与我有姻缘一场的过往。
所以你的荣辱,都与皇家的威严息息相关。
这不是虞璁想单方面斩断,就能如此作为的事情。
沈如婉抬起头来,轻轻嗯了一声。
“待殿试之后,你不必去大学研习,直接进入发改委,”虞璁揉了揉额角,开口道:“陆炳那边缺个分析使,要整合各地文件和数据,恐怕最近几年会累着你。”
“遵命。”
在宫内逐渐形成数据表格化之后,几个大臣合力整理出了奏折和公文数据化的要求,从制表方式到指标呈现都给了明确的示意,推动了全国政治的透明化和数据化。
也正因如此,大量的各地衙门里的人才被引入了宫中,辅助处理浩如烟海的公文和数据。
这两年光是被打废的算盘,都可以堆成一座座小山了。
有时候皇上做梦都在盼着空降发电站计算机和核工厂,最好再来几条高铁飞机。
伴随着两个大学的建立和完工,各地官员还多了要入京学习的一件新事,得每隔一年派先进官员学习改革经验和政策推广的事务,几乎全国都进入了焕然一新的状态里。
这么一看,还真挺有盼头的。
虞鹤在把沈如婉送入宫中之后,一回头准备登记簿子,却瞥见了门口的严世藩。
“东楼?”他眸子一抬,诧异道:“找陛下议事?”
“不,”严世藩扬起嘴角道:“来找你的。”
他长袖一摆,露出一薄荷扇儿来,递到了他的面前:“记着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虞鹤接了那沾着沁人淡香的扇子,想了想道:“三月二十八日?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