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在现代人看来,也就是些j-i,ng致的瓶瓶罐罐,或者其他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消耗品而已。

与其为了这些东西索取民脂民膏,还不如减轻宫廷支出,想法子把这国家养的好一点,也算是实现自我价值,寻求些人生的大乐子了。

鹤奴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看着皇上从容论道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油然的敬意来。

这侃侃而谈有理有据的皇上,跟没事追着陆大人讲荤段子的皇上,当真是一个皇上么?

陆炳站在另一侧,心里的感情也颇为复杂。

私下里,他柔软而娇憨,就差抱着自己打滚了。

可站在朝堂之中,他便是尊贵又慈仁的帝王,哪怕只是眸光一扫,都令人有臣服的冲动。

他笑起来,凶起来,没心没肺的闹腾起来,都令人离不开眼睛。

可就是这样的他,竟肯亲眷自己,真宛如做梦一般。

陆大人安静的站了全程,如蜡像般没有动过分毫。

从前冰冷而毫无感觉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也有了温柔的软肋。

“王大人。”虞璁还没注意到其他人讶异的目光,郑重道:“农、商、工,三业皆需减税,朕政务繁多,不能一一拟定,还望代劳。”

他现在没办法做每一个小项目的执行者,只能每天掌控大格局的进度。

“遵旨。”王守仁也被皇上这大爱无疆的x_i,ng子惊到了,慢慢道:“可是陛下不担心,来年俸禄发不出去吗?”

虞璁愣了下,忽然粲然一笑:“朕以为,今年年末的税收,反而会比过往猛涨许多。”

工资要真的发不出去,他就甩手把宫里数不胜数的瓶瓶罐罐全卖了。

那些珊瑚树夜明珠紫金冠,留着也扔那吃灰,没什么卵用。

王守仁起身鞠了一躬,诚恳道:“谢陛下垂怜苍生。”

其实按照原计划,他本来还有好多构想要讲。

但单就桑基鱼塘这一项,一班子人都绕着它谈了一下午,估计日后好几天都还要针对此法争论修改,还得查资料写论文之类的。

等这些东西都尘埃落定了,就悉数加进三典附赠的小册子里,都弄成浓缩的j-i,ng华。

往后自然有农使走街串巷,给老百姓们普及种庄稼的各种妙法,以及这些发家致富的奇术。

皇上回宫之后,在小本本上划掉了桑基鱼塘四个字,又记了四个字。

玉米番薯。

他记得上次吃早饭的时候,那面果子是用玉米面和玫瑰揉制的,味道还相当不错,只是不知道如今玉米的普及范围如何,番薯到底传进中国了没有。

皇上瘫在芙蓉榻上,挥手赶走了黄锦,示意谁都别来烦我。

开个会真是劳心劳神,现在的自己就跟咸鱼一样,气都有点喘不过来。

陆炳坐在他的身侧,非常自觉的给皇上揉完肩膀揉脑袋,曾经杀人灭口执刀拿匕首的十指轻柔张开,小心的控制着力道。

他这么一按,皇上就哼哼唧唧的享受了起来,挥爪道:“鹤奴,端碗脆藕带来,要酸的。”

没过一会,又觉得渴了:“鹤奴,给朕煮冰糖雪梨汤吧,记得放点槐花蜜。”

等头按完,翻个身跟小猪仔似的让陆大人捏背,虞璁又笑眯眯的趴着望向鹤奴,开口道:“再端些炒栗子来,口记得开大些。”

小祖宗到底是小祖宗……

鹤奴默默把之前脑子里的光辉形象抹掉,点个头就吩咐小厨房炒栗子去了。

陆炳抬眸看向他远去的背影,等确定人跑的没影了,忽然轻声开口道:“我今天抓到个人,在往他的饭食里下断肠散。”

第28章

断肠散?

虞璁怔了下, 扭过头来看他:“那人现在在哪?”

“他口中也藏了毒药,不过被我想着法子弄了出来。”陆炳帮他捏着筋骨, 语气不轻不重“他之前偷偷在袖子里藏了一包药粉, 想下在鹤奴的汤食里, 被我看见了。”

早在得知张孚敬又回来找鹤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皇上是王府里长大的, 并不清楚人心险恶,就算把那些小太监打发走, 也不忍心动杀念。

但是这种无声的警告,在张孚敬的眼里却与退让无疑。

陆炳当了七年的锦衣卫,此刻再清楚不过他想干什么。

鹤奴在他的眼里只是个毫无意义的赔钱货,抹杀了才方便再给皇上寝宫里塞人。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 他看似在宫外忙碌, 驶出宫城的马车往往是空的,只是人在梁上,无人察觉而已。

“张孚敬的人?他想杀了鹤奴?”虞璁警觉道:“膀子都伸到乾清宫来了?”

“那太监是负责端饭食的人, ”陆炳解释道:“按照簿子上记载的最近出入,他和鸿胪寺那边的人有过接触。”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桂萼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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