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北海龙王x鲛人少年,狗血,he
他的温柔信赖,不过是场试探的骗局……
第一人称;灵泽x墨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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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 he
幻想 玄幻 架空 he
第1章
“夜鲛族今年只进贡了七千八百三十匹鲛纱,尚余两千一百七十匹无法如期奉上,故献鲛人男女各一,望陛下能免除剩余鲛纱。”
我跪在大殿上,低垂着头,视线直直盯着地面。北海海族的目光让我如芒刺在背,感到羞辱。
身旁的墨雀与我同样姿势动作,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得知她是不是与我同样的心情。
“上前来。”很快,正前方传来另一道更为年轻的声音,温和低沉,似乎带着无限善意,叫人很容易放下心防。
但我知道这只是错觉,北海的帝王绝不会是只善良温柔的软柿子,哪怕他是个瞎子。
北海王灵泽统治了这片海域数千年,关于他的传说数不胜数,夜鲛隐在深海,消息闭塞,发展缓慢,但一年里仍然会有那么几件关于这位王者的消息流入族间。
相传他原本不是瞎子,只是千年前与他的弟弟争夺王位时,被恶龙所伤,这才成了瞎子。
在这场谋逆中,他的妻子被杀,未出生的孩子惨死,最终北海震动,海水沸腾,死了千万海族才好不容易将恶龙诛灭,此后便一直太平到现在。
我微微抬起头,灵泽闭着双目,雪白的袍服纤尘不染,水晶冕旒从他头顶垂泄,光影投s,he在他面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说这个坐在帝座上的男人苍白、病弱,好看的像个假人,但他仍是整个北海最尊贵的王。
而我,只是夜鲛族进贡的一条微不足道的鲛人……
手指渐渐收拢,迟疑间,我感到身边墨雀就着膝盖着地的姿势已经快速爬向了帝座。竟然看着很是顺服。
我愣了愣,将不甘的情绪深埋在心中,咬牙学着她的样儿也爬了过去。
来到帝座下,我再次与墨雀并排,默默等待上位者的进一步指示。
男人虽然闭着眼,却像是能准确感知到我的所在。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到我脸上,我颤了颤,有些惶惶地抬起了头。
“叫什么?”他问。
“墨忆。”我老实答道。
左边脸颊上的黥印突突地痛,似乎随着那手指的移动,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透过肌肤深入骨髓,我惨叫一声,狼狈跌出对方的掌控范围,手掌后撑着地,瘫坐在地上,惊惧地瞪着宝座上的帝王。
北海王嗓音轻柔:“你脸上有黥刑,怎么来的?”
我呼吸一窒,没想到对方看不见还能发现,咽了口唾沫道:“小时候顽劣,父亲刺的,要我再不敢玩物丧志。”
具体怎么来的我也有些忘了,就记得似乎是五六岁的时候,我甩开鱼奴进了不该进的地方,事后父亲震怒,在我左边额角刺上了六字黥印。
黥印所用文字我并不识得,每个字都有指甲盖大小,分为两行盘踞在我额角眉上。小时候不觉得,面对他人异样目光,也只当他们知道我顽劣,不愿和坏孩子玩耍。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同情我。
同情我被父亲不喜,要遭受这样的酷刑。
“竟有这样的严父,倒是稀奇,你的父亲是?”
“夜鲛族族长墨凌。”
“哦,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么狠心。”北海王轻轻笑了声,转手又摸上墨雀的脸,抬起她的下巴,“你也是墨凌的孩子?”
墨雀小心道:“妾身墨雀,是族长的养女。”
墨雀准确说是我的堂妹,她父亲和北海王的弟弟一样不自量力,妄图颠覆我父亲的统治,可还未来得及发动谋逆便被我父亲发现杀死了。
我父亲杀了墨雀的父亲,却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她,将她抚养长大。
这是对幼子的仁慈,也可以说是一种胜利者的炫耀。
“墨凌将自己的儿女送来了,有意思。”男人沉吟片刻,嘴角微勾,衬着那张苍白的脸似乎多了些生气。
我咬着牙重新跪好,想将自己缩到最小,好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下受人奚落,被人像宠物一样观赏,像最低贱的鱼奴一样遭受嘲弄。
先前的海族文官翻着手中账册,拈了拈白须,如实回道:“夜鲛族人丁单薄,近几年听说族中更是连个幼儿也无,每年一万匹鲛纱恐怕已是无力承受。这一对鲛人姿容秀美、鳞甲饱满,若与别族交易,足可抵五千鲛纱,陛下也不算亏去。”
听到自己像货物一样被议价,我十指紧攥,几乎要抠出血来。
“我闻夜鲛长居深海,虽肤色白皙,却鳞色难有亮丽的,你们的鳞甲都是什么颜色?”
我尚来不及回神,就听得身边墨雀乖巧答道:“回陛下,妾身的鳞甲是墨色的。”
夜鲛一族生在深海,鲛尾没有生活在浅海的鲛人那样绚丽多彩,多为墨色或者深碧色,十分单调。
但我不是,我的鲛尾是红枫一样的颜色,巨大的鱼尾在深海摇曳时就如一团烈火。因着这抹过于炙热的火色,我被视为族中的异端。父亲虽从未说过,但我想他不喜我,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