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远,“……”
陈宏远抖着手指了他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丁骁炜已经转过头去,但并没有继续演算他手上的那道题,而是伸手戳了戳秦苏越的后背。
秦苏越没回身,视线还停在面前的草稿纸上,只把上半身往椅背一靠。
丁骁炜,“理综试卷。”
秦苏越挑了下眉,侧过头看他,“这种题你还要看?”
遭受二次打击的陈宏远,“……”
丁骁炜看了一眼陈宏远一言难尽的脸色,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不看,陈宏远要来对答案,我试卷上没写。”
秦苏越这人做题有个小毛病,就是无论是平时的作业还是正规考试,他算题打草稿永远都紧挨着题目,除非写不下了才会挪到草稿纸上,因此他所有练习册一翻开首先看见的永远都不是题目或者答案,而是直接覆盖了整道题的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
这习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老师都提醒他打草稿尽量在草稿纸上进行,免得到时候字迹覆盖了题目看不清,妨碍答题就得不偿失了。
秦苏越抽出卷子往后递,顺便嘱咐了一句,“答案没有,只有解题过程。”
陈宏远忙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够了够了,有过程也能对。”
一节物理课到最后硬生生被雷婷上成了□□大会,临下课还剩十分钟时她才大发慈悲的歇了嘴,拿过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扫了眼下面霜打的茄子似蔫了吧唧的一群,“一次考试而已,这次没发挥好还有下次,没必要这么垂头丧气的,还有,我说一件事。”
蔫茄子们抬起了头。
“我和几个任课老师都商量过了,决定在班里组建几个学习小组,这回是强制性的了——以前让你们自由组建的时候,半天也没个什么动静,让你们反馈名单也没有,这回由老师来安排,不想组也得给我组。”
“全班一共分为八个小组,组长分别是这次月考班级排名的前八名,每组六人,各小组之间互相竞争,每次考试后平均分最高的两个组有奖金,如果有单科状元另外发奖。”
一听到‘奖金’二字,刚刚还被雷婷训得垂头丧气,恨不得马上就辍学去工地搬砖的人顿时又来了精神头。
刘宇亮把试卷揉巴揉巴往书里一夹,兴致勃勃的问道,“雷哥,奖金发多少啊?”
雷婷悠哉悠哉的又喝了一口茶,“单科状元一人八十,平均分最高的两个组一组四百。”
四百块钱对于这些能够在私立学校读三年甚至六年书的青少年不算什么,家里能够供得起附中每学期一两万的学费,就基本不可能给不起那几百块的零花钱,更何况这四百还不是一人四百,而是整组一块平分。
但这份奖金重点不在于金额多少,而在于它的意义。
雷婷在这一点上比整个办公室的无论哪一个资历深厚的老教师都算的精明,这群半大不小的少男少女们对四百还是八十的兴趣都不大,他们享受的就是能够从班主任手里亲自拿到钱的过程。
从小到大基本都是学生给老师交钱,哪有什么能从老师手里抠出钱来的机会?
果不其然,几乎整个班的情绪都被雷婷这一句话给带起来了。
这次月考的班级前八名来当班里八个学习小组的组长,这就意味着秦苏越和丁骁炜这两位在三班同学眼里学神一样的人物也是作为组长存在的。
雷婷虽然嘴上说着是强制性组成学习小组,但其实除了硬性规定各个小组的组长之外,并没有再强行做出组员安排,而是放手让他们自行组合。
肖宇这会儿又蹭蹭蹭把桌椅移了回来,满脸严肃的握住秦苏越的手,“组长,以后做牛做马,随便您吩咐。”
秦苏越的回答就是一把甩开了他黏嗒嗒的爪子,“滚蛋。”
陈宏远不敢像肖宇那么大胆,一上去就动手动脚的,最多就是伸手戳了一下隔壁这位大佬的胳膊,“骁哥,你亲爱的同桌想要和你一组,你看行不?”
丁骁炜神情平静,简简单单两个字,直接表达了他对学习小组这件事的核心态度,“随便。”
和班里两位属性相当的学霸当同桌就是有这么个好处。
用老话来说,那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下课铃一打,以刘宇亮这位属猴的一马当先,三两步就从座位上窜了过来,蹲在秦苏越和丁骁炜这两位座位的中间,“二位哥,你们谁愿意收留一下小弟?”
紧跟其后的就是黄斌和杨启浩,这一坨基本都是混在一块的,和秦苏越的关系虽然不如肖宇那样,但也是比较近的,这两人有样学样,纷纷扎根似的往过道里一蹲,从物理层面上抬头仰视秦苏越和丁骁炜。
黄斌率先跟话,“我跟你俩谁都行!”
杨启浩,“咳咳,二位需要了解一下班长这个职位的用途吗?”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秦苏越的椅子不能动,挪不开,皱着眉提醒道,“别撞到丁骁炜的脚。”
刘宇亮连忙往外蹦出一步,“好好好。”
想要往秦苏越和丁骁炜这两个组挤的人绝对不止黄斌他们那几个,只不过这几位是最主动的,其他人基本都还处在观望状态。
李倩这组是最快聚齐的,夏欣苑正埋头替她写组员名单,李倩回头往秦苏越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大家都在等啊。”
夏欣苑,“什么?”
“班里想和他俩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