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师,高考不是儿戏!这是和他们未来息息相关的事情!”老张被雷婷的油盐不进气的直上火,忍不住稍微拔高了些音量,“确实,秦苏越是比其他学生看起来稳重不少,但他毕竟也还是个孩子!一个十七八岁青少年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几分是敷衍,雷老师你难道连这也不清楚吗?”
办公室里其余的老师被他们的动静所吸引,一部分靠得近的纷纷转过头,心思各异的打量着争吵中心的两位。
雷婷视若无睹,她也不介意老张把周围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双手交叉相握,看着他沉声道,“我清楚,我也明白张老师你现在的顾虑——但我更愿意相信他会找到自己的路。”
自己下定决心要走的路,和他人自认为替他好而强塞的目标,两者的性质以及最终带来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她相信秦苏越会有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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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越参加比赛那段时间,丁骁炜照旧在教室里等人回来,通常六点这样才见人披着校队队服的外套走进来。那时候班里基本没人,秦苏越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丁骁炜边收拾边问一些当天比赛的情况,他就撑着头挑挑拣拣的回答,语速慢吞吞的,扑面而来都是一股不遮不掩的倦意。
丁骁炜伸手往他头上揉了一把,掌心滑过一片略显潮湿的发,然后把随时要闭上眼的人从座位上拉起来,“回家洗了澡再睡,晚上不想来我就给你和老师请假。”
秦苏越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由着丁骁炜把他一路牵回了家。
自从上次丁骁炜把人拐到自己床上后,秦苏越就再也没能在客房的小床上安安稳稳睡过一觉,每次差不多要到休息时间,丁骁炜就和上了发条似的准时过来抓人,就算秦苏越提前躺下了也被这人磨得睡不着,只能又从被子里爬出来,满脸生无可恋的被他拖去另一张床上。
久而久之秦苏越也懒得挣扎了,刷完当天的题后就自觉往丁骁炜的卧室走,他洗澡时间早,过去就直接往床上躺,抱着手机靠在床头看视频,有时候也会瞥两眼班群里的聊天内容,偶尔挑几句回复一下。
丁骁炜洗好澡走出来看见男朋友,十次有八次滚到床上就往他身上蹭,满头满脸的水珠也不擦净,非得蹭的人一身潮意,直到秦苏越忍无可忍把手机扔了,揪着衣领把人拎起来才老实下来。
赛程多那几天,秦苏越回到家后连晚饭都不吃,草草洗了澡就往床上躺,丁骁炜这人又格外不勤俭持家,秦苏越没空做饭,他就连着好几天都直接叫外卖处理晚餐。
秦苏越偶尔中途饿醒了,一看餐桌上清一色重油重盐重辣的重口味食物,拿着筷子都不知道从哪下口,最后还是自己下厨做了碗清汤面。
丁骁炜对于秦苏越对宫保鸡丁和水煮牛肉的偏见非常不理解,“大晚上的光吃这点怎么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挑嘴。”
秦苏越,“一个连上海青都不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挑食?”
丁骁炜还在循循善诱,“真的一口都不吃?好歹是肉吧,吃一口呗?”
“试一试,就吃一块,吃了给你亲一口怎么样?一嘴油也绝对不嫌弃你。”
秦苏越被他烦的面都夹断了好几根,特别想把面汤泼到那张凑过来的脸上,“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
他吃了口面,又抬头瞟了一眼桌上的菜,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手里的筷子朝一脸不死心的丁骁炜勾了勾,“欸,过来。”
丁骁炜和他的宫保鸡丁立即兴致勃勃的凑了上来,“改变主意了?想吃了?”
秦苏越,“吃倒是可以吃,咱们俩打个赌。”
“打什么赌?”
秦苏越低头将丁骁炜夹到他嘴边这块油光淋漓的肉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似乎是在做足心理准备,之后才慢慢咬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咽了下去,“这次一调,我要是分数比你高,你就做五天晚饭,怎么样?”
丁骁炜把秦苏越咬过一口的鸡肉塞进嘴里,也不问原因,而是戏谑的挑了挑眉,“要是我还是比你高分怎么办?”
秦苏越低下头,又挑起一筷子面,细缈白雾后是他微弯的眼角,“随你怎么办。”
“哟嚯,玩这么大?”这回反倒是丁骁炜稍微有些吃惊,目光在他面上认真的停留了几秒。
秦苏越笑了笑,不太在意的模样,“人都是你的了,赌什么不都一个样。”
丁骁炜瞧见他嘴角的笑,心里不知一时打起了什么算盘,片刻后也跟着勾了勾唇角,“行啊,赌就赌。”
接近考试那两天,刘鹏终于想起秦苏越还是一个准毕业生,总算大发慈悲没让人连晚上都跟着球队一块看比赛录像,临近的一场比赛也没让秦苏越上,自觉给校队队长留足了复习备考的时间。
考试前一晚,肖宇从一套英语试卷中抬起头,惊讶的发现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半失踪状态的同桌居然好端端坐在座位上,而且还破天荒的正在复习。
肖宇差点怀疑自己得了白内障,“苏越,你在干嘛?”
秦苏越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公式,没抬头,“你瞎?”
肖宇,“不是,我越,你什么时候还做起考前复习了?你平时考试前一晚不都是看课外书的吗?”
秦苏越,“一点特殊原因。”
肖宇琢磨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打球的时候被砸到脑子了?”
秦苏越,“……”
第二天第一科临开考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