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来之前,想过自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和陈传家相处, 可想是这么想,临了却很怕自己暴露,他是不大会撒谎的人,大部分时候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就不说,若人家非要知道,他才真假参半的解释,那也都是善意的, 没有任何不好之处。
现在顾葭需要为了不伤害自己和陈传家彼此之间的感情, 竟是要替对方遮掩罪行, 他怕情绪一时控制不住, 脱口便忍不住质问,质问陈传家到底是把自己当朋友才和自己玩还是其他。
若陈传家说是认真的,他该如何回答?
若陈传家决口否认,他又该不该供出告诉他这一切的约翰森医生?
说起约翰森医生,顾三少爷想到对方提起的医院穷困病人被赶走之事,这不像陈传家会干的,可既然陈传家连背着他摸他都干得出来,那么或许陈传家从一开始,就根本就不是他眼中的模样。
“别怕,我可是你保镖。”星期五在一旁适时说道,“要是发生什么他想强暴你,我帮你废了他几把。”
顾葭被说的面色一红,看了一眼星期五那西装革履很是优雅贵气的样子,说:“什么强暴,我不信陈兄会这样,你把他想的太坏了。”他还是下意识的为朋友说话,哪怕他自己方才也在怀疑,“而且你说话也太……粗俗了,与人交往总这样不好。”
星期五假意不懂:“三少爷您这是教训我吗?我哪句话说的不好听了?”
顾葭张嘴就要复述‘几把’,可很快又反应过来,偏不满足星期五,悠悠道:“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还望三少爷告诉我,我也想做一个斯文人呢。”星期五勾着嘴角,歪头去看顾葭。
顾葭置气般非不让星期五瞧自己的表情,伸手就去推这人的脸,严肃的说:“你莫要玩笑了,我们才认识一天,你怎么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连死人都要臊的活过来?”
星期五笑意更浓,点头表示:“那是我唐突了,等熟了以后三少爷再告诉我,我哪句话说的不好听,我改好不好?”
“孺子可教也。”顾葭说罢,也笑了,对星期五说,“谢谢你。”
“哦?怎么又谢我?”星期五垂着眼睫,落下一片y-in影在眼睑上,让人看不清他眼瞳藏了什么秘密。
“我知晓你是故意这么说来逗我开心,这点倒是和无忌很像,不过不必这样,我总不至于被一个男的摸了就寻死觅活想不开,虽然感觉不太舒服。”
星期五大抵是没想到顾葭坦率至此,思考了一会儿,问他:“三少爷你性情真好,可你好,别人不好,你不是总吃亏?”
顾葭摇头,一脸‘你想多了’:“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断袖?就算有,也不可能都被我碰上,我哪里有这样的魅力?”
星期五笑而不语。
“好了,不说了,我们进去吧。”顾葭和星期五这么一讨论,竟是当真什么都不怕,反正就算要和陈传家开诚布公,他又不是不占理的那一位,陈传家更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怕什么呢?
顾葭在心里笑自己因为被轻薄了一下就瞻前顾后,说到底又不是自己成了断袖,只光明正大地进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