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从被子里爬起来,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听到房间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才鼓起勇气,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战战兢兢地朝自己感觉到的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突然睁大了眼睛!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小村早晨的安宁,当然,这声从小村祠堂传出去的尖叫声,远在吕老家中的曹秋澜他们是听不到的。不过村子就这么大,村里的人又互相都认识,消息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彼时曹秋澜他们正在吕老家中吃过早饭,村里就有人过来说祠堂那边出事了,请吕老过去看看,他毕竟是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
想到昨天吕老所说的借住在村子祠堂里的五个驴友,曹秋澜和王槟心里都各有想法。王槟作为公职人员,跟过去的理由都是现成的。曹秋澜也说道:“还没谢谢善信收留,贫道也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吧。”吕老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拒绝两人的好意,姑且当是好意吧。
吕老家和祠堂分别位于村子的两头,可以说是整个村子里距离祠堂最远的地方之一,他们赶到祠堂的时候,那边已经围满了人,村长也在其中。在村长的旁边,曹秋澜还看到了两个穿着打扮和村子格格不入的人,他们穿着户外的登山装,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地质锤,应该就是吕老所说的那两个研究地质地理的人了。
曹秋澜果然也在他们的手腕上发现了腕表的存在,不过现在不是关注他们的时候。他和吕老他们一起走进了祠堂里,就在出事的房间外面,站着四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有恐惧也有别的一些难以形容的情绪。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情绪有些崩溃。他们的手腕上也都有腕表。
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曹秋澜抱着黑猫走到了出事的房间门口,脚还没迈进去,瞳孔便一阵收缩,步伐也不由地顿住了。只见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一个年轻女子僵硬地躺在床上,显然已经没气了。她衣着整齐,但脸上却有鲜血的痕迹,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她的两个眼眶黑洞洞的,眼珠子已经不见了。
曹秋澜抱着黑猫的手不由地紧了紧,他虽然从小跟着师父修行,但一直住在道观里,偶尔出门也是和别的宫观的道友交流,这种场面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别说这样可怖诡异的死亡现场了,就算死者的尸体,除了今天的这具之外,他也只见过他师父的遗体,而他师父是寿终正寝的,形容和这具女尸自然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过曹秋澜到底心志坚定,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怀里的黑猫,想要问他点什么,但这里人多口杂,实在不是交流的好时机,便也只能按捺了下来,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房间里的那具女尸身上。
曹秋澜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这房间空间不大,里面也没多少东西,除了床底下之外,一看就看得差不多了。除去尸体所在的床铺沾上了一点血迹,房间里别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也没发现疑似女尸眼球的东西。
唯一引起曹秋澜格外注意的,就是女尸后面的墙壁,雪白的墙面上,用暗红色疑似血液的东西画了一双眼睛的图案。这样的图案就算是出现在别的地方,让人看着也会觉得诡异,更别说是出现在尸体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