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门,以为年轻修士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朝他们行了一个礼,此人他们方才在山下见过,他名唤苍羽,是这天外天山庄的大师兄。
“各位贵人,庄主和我师尊师伯在正厅等候,还请贵人们随我去一趟正厅。”口上说是说各位贵人,但苍羽的眼睛倒是没离开过长得十分好看的九笙身上。
他们久居天外天修习,日夜相对的也不过是这山庄里的一些师兄弟们,好看的小娘子倒是见过一些,但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小郎君。
“咳咳咳……”却听一阵咳嗽,苍羽这才缓过神来,他的视线这才从九笙身上移开,待见到一身绿袍的绿桑时,他又是一愣,“也不知这位是……”
绿桑如今虽说是个年轻郎君的模样,但他还是改不了老年时捋胡子的毛病,刚抬手却发现下巴光溜溜的,也只好作罢,只又轻咳一声,“我乃剑灵。”
苍羽从未见过已经化形的剑灵,心中更是激动无比,对眼前的几位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仰之情,他慌忙让开一条道,给他们引路,“几位前辈,快这边请。”
几人被苍羽带到了一个厅堂之上,这厅堂虽说打扫地很是干净,但九笙还是能够隐约地看到一股子轻微的魔障,虽说厅堂中有阵法隔绝,但这阵法的作用似乎也微乎其微。
黑色的魔障沉浸在空气之中,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们一个个都吞噬个干净,冷风跟着魔障一同钻了进来,使得九笙浑身一抖,他只好停下脚步,等着白萧上前。
好在白萧的身体是暖和的。
此处厅堂之上跽坐着三个人,苍羽一一为他们介绍,正座之上是那位白胡子老者正是这天外天这一代的庄主,左首坐着的是山庄的另一位仙尊名曰宫阳,而右首坐着的就是他们见过的宫虎仙尊。
待到众人坐定,那庄主才开口,“想必白侠士对鄙庄的情况不甚了解,不如听老朽说道说道。”
原本庄主是不指望他们能收拾庄子里的魔障的,只当他们与以往的那些修士一样过来借个宿,知难而退便罢了,若是他们自不量力,非要去探究,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可没曾想听苍羽说他们中有一位剑灵,这叫他心中久久悬空的大石缓缓落了下来。
且不说剑灵修为如何,能降服剑灵便是一个极大的本事,他如今一把年纪了,虽说一身修为也算说得过去,但也还没降服过任何器灵呢!
“三年前,天外天山庄并非如今这般模样,那时山庄弟子众多,灵气也十分充足,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被老朽的一时善心所毁。”
三年前的天外天,风景优美景色宜人,满山都是灵气,倒也真的能称得上是人杰地灵,天外天下的镇子亦是热闹非凡,只是某一天,镇子上来了一个女子,身怀六甲却被人当街欺辱,正好遇上了外出游历刚回的庄主,庄主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山庄。
“与人为善,这也不算是什么。”听到此处,九笙不以为然,与他看的众多话本故事的情节比起来,如此平淡的情节的确算不上什么。
宫虎满脸堆笑,“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我天外天虽说是个山庄,但也是个修习的圣地,况且,山庄中也从未出现过女修,突然多出来的女子,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而且,那位女子还身怀六甲……”
“所以,你们……”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满是男修的山庄中,如此听着倒是有些故事,这也勾起了九笙想要知道故事的兴趣。
九笙此话满是深意,这叫宫虎听罢慌忙摆手否认,“小郎君可莫要开玩笑,我们天外天可从来不曾对任何人逾越过任何礼数。”
“没错。”一旁的宫阳接着道,“那位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这主峰上着实不方便,于是我们便专门在后山给她建了一间屋子,本想着等她安全生产之后,再将她安置进镇子上,给她找个营生,好让她下半生也有所依靠,可是……”
“可是,”宫虎道,“那女子腹中的孩子,至今还没生下来。”
九笙挑眉,上古时,陈塘关李家有一儿子名曰哪吒,便是李夫人怀了三年才生下的,“莫非她腹中的孩儿……”
“刚开始时,我们也都这般想过,若是那女子生下了个什么神胎,我们天外天便可再填一笔仙缘,可这仙缘未曾等到,竟是等来了层层魔障。”
白萧瞥了一眼窗外山间笼罩着的那一层魔障,“您是说,那女子腹中的孩儿引来了魔障?”
“不仅如此。”宫虎瞬即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那女子每晚都惨叫连连痛苦不堪,我们寻来了许多接生稳婆,她们都说,那女子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但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孩子降世。”
“我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白萧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庄主颔首,“白侠士请问。”
白萧抿了抿唇,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贵庄已经贴了三年的告示,上门的修士应该数不胜数,难道他们也没法子吗?在下虽说不常在江湖行走,但也听闻各大名山上都有些修为极高的修士,你们何不寻求他们帮忙,而是独自一人苦撑?”
白萧此话一问,竟是叫堂上三人有些面面相觑,尴尬得很,好在庄主早就见多识广,轻咳一声后,回答道,“实不相瞒,我们天外天有一段仙缘,百年前有一位本家弟子有幸拜得一位上仙为师,那位本家弟子修成正果飞升之后便将他的随身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