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小了些,停止运行的空调又再次开始吹风,一切都回归原本的模样。
白木淡定的回到座位上,眸色复杂,路航小心的看了眼他,然后靠过来坐到他的身旁,“看吧,真的有!”
“嗯,可能吧!”他向来不信什么邪灵神魔,现在却有些怀疑。
“我听说上个寒假的时候,学校还举行过什么驱邪仪式。”路航八卦的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据说这个摄像头能够拍到一些人看不见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罢,他便抬手朝摄像头挥了挥手,白木没有管他,伸手拉出,“我要回宿舍了,你走吗?”
路航笑的贱嗖嗖的,“终于害怕了?”
“走吗?”他选择忽略他的问题。
“走,当然走!”路航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两根手指捏起一旁的薯片包装袋,“自己的垃圾,自己收拾。”
说罢,便率先抬脚朝门口走去,白木看着被他坐在屁股底下整整齐齐的一沓纸,默默的上前拿起来出了门。
“垃圾桶,那儿!”
白木走过去将垃圾丢掉,看到路航正在楼梯口等他。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清脆的脚步声回响在楼栋之中。漆黑的楼道里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照在白木的白衬衫上。路航在他身后盯着面前人宽厚结实的肩膀,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至一楼大厅,白木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下脚步回身望去,路航手c-h-a着口袋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在月光的照s,he下,他白皙的脸庞更是干净清透,像个虚无缥缈的天使,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他走的极慢,白木也不着急,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等待着他走上来,站在他的身旁。
“走——”一个吧字尚未出口,白木就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巨大的落地镜,学院选在一楼大厅竖一面镜子,意在提醒学生,进了学院大门,便要正衣冠,明廉耻,努力学习,艰苦奋斗。
而此刻,镜子当中,分明只有一个人,就是他自己。可是,路航明明就站在自己身旁。
白木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路航的视线正好从镜子上移开,看向自己。他定定的看了他许久,随后咧开嘴,笑容满面的朝他挑挑眉。
白木微愣,再次不信邪的看向镜子,依旧是他一个人。透过镜子,他看到了自己越皱越紧的眉头,和眼中的不可思议。
咔嚓咔嚓——
耳边又响起一阵吃薯片的声音,白木望过去时,路航正把一个薯片丢到嘴里,而他手中的那一袋,明明就是刚刚在自习室里吃完的那个。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记忆逐渐归整清晰。
他想起来了,在教务处,当他打开那个积满灰尘的柜子时,一旁的老师分明遗憾的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可惜了,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
白木瞳孔地震,路航不知所以的将手中的薯片袋递了过来,“要不要来点?”
深邃的眸子里,满满的打趣和调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窝草?”顿觉危险来临,白木下意识的抬起手,照着他逐渐凑上来的脸就来了那么一拳头。
路航压根没打算躲,结果重重的挨了一拳闷哼一声,勉强退了两步才站稳脚步。右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一阵轰鸣声,顿时脑袋昏昏沉沉的。
“哎?”他惊喜的摸了摸略微麻木的脸颊,心中兴奋不已,这熟悉的触感,这痛快的痛感!
“你再来一拳,再用点劲,就这儿,来!”
他指着左脸兴冲冲的再次凑了上去,白木皱着眉头连连退步,深深的看了他两眼后转身离开。
大半夜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路航激动的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逐渐走远,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被嫌弃了。想他在江大当鬼有两个年头了,别人能看到他的身影,能听到他的声音,可就是摸不到他。
而刚刚的那一拳,结实而有力,重重的砸到他脸上,如此真实的触感,着实让他激动。
“白木,等小爷去找你啊!”
☆、听金眼镜的话
风已经小了些,依旧有些凉意,但经过刚刚那件事,白木只觉得郁结于心,烦闷的扯开衬衫领口的纽扣,他回身望去,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地方,一片漆黑。
低头看了眼手机,零点二十三分,昏黄的灯光下,他低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在看到金眼镜发过来的消息时抬脚朝宿舍走去。
夏风微凉,长柳摇曳,偌大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被称为皇家五栋的豪华宿舍里,依旧是人声鼎沸。
巨大的落地窗上倒影着一个裸着上身举哑铃的身影,床头的小桔灯暖暖的光打在脸上,金眼镜疲倦的靠在枕头上,眯着眼睛划拉着手中的手机。
哗啦,伴着开门声,一抹白色的身影进了门,金眼镜探头望下去,“总算是回来了,这个点还在a栋的,也就一个你了。”
白木默不作声丢到书桌上,拉开椅子半躺在上面闭目养神,薛河立刻放下哑铃靠过来,胳膊肘搭在上床的楼梯上,汗水从他古铜色的胸肌上缓缓淌下来,打s-hi了短裤的边缘。
“怎么样,有没有撞见什么?”薛河是他的室友,健身达人,身材比例好到爆炸,可惜,单身狗一个。
“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东西。”白木抬手按了按太阳x,ue,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