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中某个别也是身形一僵。

周蓁蓁和袁溯溟几乎是在同一刻望向彼此,两人的思想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步了。

然后袁溯溟的视线在最前面的官兵身上快速地掠过,甄别着什么。

看袁溯溟领会了她的意思之后,周蓁蓁垂下了眼睑。

在双方有仇的情况下,朱元臣在搜查那批黄金时,不会挟带点私货栽赃给他们吗?异地而处,即使是他们,恐怕很难放弃这个想法。

况且周蓁蓁怀疑,朱元臣早就对那批黄金的去向有过猜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预防万一,也为了能一脚将李家踩死,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这些她都和她外祖父舅舅们商量过。今天这一出,是专门为朱元臣准备的。

朱元臣,你的死期到了!

一直没说话的陆环紧绷着一张脸,李家刚被皇上册封为‘仁义之商’,朱元臣就来了这么一出,你这是打谁的脸呢!

皇上是不会有错的,在此大前提下,太子也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你朱元臣!更别提,你此番行事还沾上了人命。

还有李家,最好不要犯什么致命的错误在其中,不要让皇上太子失望,否则皇上亲赐的匾额,护得了你们一时,事后只会更惨。

他看向秦奋,示意他处理好眼前的事。

秦州牧问,“朱元臣,你要求搜查李家,本州牧能看看有何确切的指向李家的证据吗?”

朱元臣没有说话。

莫捕头心道,哪有什么证据啊,连卷宗都懒得做。

秦州牧一看就懂了,“这样的话,李家还真不是你想搜就能搜的了。”

“李家主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你可能不知道,祈宁县遭遇重大雪灾,李家捐了二十四万两黄金。皇上爱其忧国忧民无私奉献的仁心,特赐‘仁义之商’的匾额。”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二十四万黄金,合二百四十万两银子说捐就捐了,哪里还会去盗窃那百来万银子?或者窝藏盗窃犯什么的。

朱元臣瞪大了眼,那是他们的银子,他们的!李家竟敢拿着他们的银子去邀名邀功!真真是可恶至极!

莫捕头轻叹,这真是哑巴亏啊,亏到姥姥家了。

“州牧大人,我家黑子被他这么一推,人也没了,你一定要替他做主呀。”老太爷红着眼说。

“州牧大人,我要告朱元臣他草菅人命!”此时黑子他娘爬着过来,朝秦奋一个劲地磕头。

“你先起来。”秦州牧亲自弯腰扶她。

此时的朱元臣是又惊又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境很危险,各自的巧合撞在了一起,给他形成了非常不利的处境。

“你们胡说什么?!”他冲着李晋和黑子他娘大喝一声之后,转而道,“秦大人,下官看这人的死不简单,为还下官清白,下官要求杵作剖腹验尸!”

秦州牧问,“剖腹?你怀疑他中毒是吗?”

朱元臣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黑子他娘激动地反驳,“我不同意剖腹!狗官,你不仅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想让我儿到了地府都不得安宁。你说他死因不简单?那么多大夫都在场,给我儿把脉治病,难道大夫们就没一个看出来的吗?你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推卸责任!”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嚷了一嗓子,“他的死因很简单,他就是被你推了一把,磕破了头流血过多陷入昏迷死的。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大家有目共睹,你是抵赖不掉的!”

众大夫也是气愤不已,正如黑子他娘所说,如果死者有中毒等情况,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死者没有中毒,这是所有大夫一致的说辞。

其实江大夫还有一事未说,就是据他把脉所知,黑子患有严重的肝病,最多也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但他不忍,说出来于死者及死者家属无益,倒不如就这样,让大家都以为他因护主身亡。

李家是厚道人,必会厚待他的家人。

况且朱府台也并不无辜,伤患体质特殊,若非他那一推,黑子也不会那么快就去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黑子的死,朱元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朱元臣被这些人闹得心烦意乱。

这时,秦州牧说道,“朱元臣,黑子死了,你手上沾了人命,本州牧欲收押你……”否则,交待不过去。

朱元臣急道,“州牧大人,下官即使失手致人身亡,亦是因公……”

秦州牧点了点头,“这些我们都会查明白的。”

如果他不硬要搜查李家,李家也不会组织家丁抵抗,没有抵抗,就不会有黑子被推一事,也就没有他死亡一事。

追根究底的时候到了,现在就只看这‘根由’够不够根正苗红了。现在只希望他这‘因公’的根由是站得住脚的吧。否则,后果不用说,他也知道。

这时,袁溯溟已经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几位大人身上时,悄悄来到一名官兵的后面,不知道他怎么动作的,那名官兵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嗷叫了一声趴在前方的空地上。

这时朱元臣和莫捕头看到趴在地上的那名官兵,脸色大变。

莫捕头连忙上前,想将他扶起来,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那官兵被扶起之后,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怀里。

有人眼尖,看到那官兵身上落下东西了,就在那片空地之上,“快看,那是什么?!”

莫捕头扑向前,有人速度比他更快,迅速将地上的东西一抄就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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