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够听到扫帚清扫落叶的声音,格外静谧。
……
万里和余烬云刚到缙云,临沂他们最先感知到。
可最先赶过去的却是林晦。
他原本应当要过段时间才回来的,只不过听明疏说近日万里可能要回缙云,他也便提前完成了手头的事情回来了。
明疏一直都知道林晦对万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执着,两人既是对手又是朋友。
一直都心平如镜的少年,也只有在听到万里的消息时候才会有些许的情绪波动。
“你现在这么着急过去可能不大合适。”
明疏把玩着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地折扇,半展开着拍了拍自己的鼻尖。
“但凡你有点儿自觉,也应该知晓老祖宗从一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待见你。”
“你一会儿用青鸳给小师叔送个信,明日约个地点见一见,切磋切磋最是合适。”
青衣男人这么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折扇后,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透着一股懒散劲儿,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剑修。
说实话,林晦和明疏几乎每日都能见上面,算是极为熟悉对方了。
可在他的记忆里鲜少有见到明疏用剑,大部分时候都是用他的法器子胥笛。
所以他时常会忘记对方是一个剑修这一事实。
林晦看到对方这样悠闲散漫的坐姿后,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是师弟,没什么资格纠正对方。
他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收回,然后摇了摇头。
“我是去找万里切磋比试,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
“就算老祖宗不怎么喜欢我 ,可我理由正当,他也说我不得。”
林晦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他从以前万里还没有离开缙云去蓬莱时候便觉察到了余烬云似乎不怎么喜欢他,准确来说,是不喜欢他与万里来往。
想到这里,林晦不自觉想起了之前万里刚从桃源回来时候,他去主峰给对方送晚饭。
那个时候曾经问了下万里近日修行如何,结果不想被余烬云瞧见。
当时听了万里说了还有点儿想要去找余烬云讨教下,看看能不能对修行的进度有效果。
可一想起男人那时候逆着月光看向他时候的那个眼神。
林晦沉默了一会儿,下意识的心里也有点儿发怵。
“的确,他是说你不得。只不过可能会在你找小师叔切磋之前,先亲自指教你一番。”
明疏将好些事情都看得格外通透,在临沂知晓了余烬云对万里那点儿自以为藏而不露的心思之后,他也慢慢觉察到了。
然而这些事情他作为缙云弟子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相关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拿来随便议论的。
那人可是缙云老祖,如若被他知道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必定是讨不到一丝好处的。
因此明疏虽做个明白人,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于是他只是好心提醒下林晦,也算是尽到了点儿师兄弟情义。
“你如若想去被他指教一番,然后在床上躺个半月。那可以,我一定不拦着你。”
“……”
林晦听了没说话了。
因为他知晓明疏说这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如果换做别人,即使当真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这般驳人面子,给人下马威。
然而余烬云却不是,他在修真界的地位决定了他自然不会将他这样的存在放在眼里。
林晦被噎住了,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明疏为好。
“乖,小师弟,听我一句劝。”
明疏将手中的扇子慢慢合拢,而后坐直了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晦的肩膀。
“你且先用青鸳给小师叔送个信。老祖宗虽能刁难你,却舍不得为难小师叔的。”
“到时候即使是小师叔不说,偷偷来找你,老祖宗也是拿他没法子的。”
林晦听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要具体说是哪里不对劲他却也说不上来。
就这样,在明疏的劝告之下林晦不知不觉写好了信。
他用竹哨唤来了青鸳之后,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将信卷好放入它脚边红色的竹筒里。
“这样就好了吗?我总觉得有些鬼鬼祟祟,一点儿也不磊落,像是在背着老祖宗干什么坏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