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没有生灵的剑他不知道,但是剑便会沾染鲜血。
没了主人的剑有戾气,扰乱心神,修为低了或者道心不稳固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走火入魔。
“再等等吧。”
陆绥摸了摸有些躁动的惊寒,指尖碰触到剑身时刻,原本上面凝出的冰霜也跟着慢慢褪去。
剑这东西不是人,它太锋利,稍有不慎便会伤己伤人。
世上最难入的是佛,最难修的是剑。天生慈悲出尘的人屈指可数,然而道心依旧,能够亘古不变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原想着小师弟既已凝出剑意便有了去剑冢取剑的资格……”
明疏拱手行礼,俊美的脸上严肃,倒没了之前上山磕着瓜子听八卦的散漫。
“看来是弟子疏忽了。”
他语气里带了点儿遗憾,除此之外倒没了其他什么情绪。
林晦眼眸闪了闪,他此时手中没剑,只习惯性地动了动指尖。
这件事按照平日里来看应该到此便可以结束了,可在陆绥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让他险些没站稳。
桌子上的杯盏被震的瞬间碎裂成片,里面滚烫的茶水ji-an了出来。
水珠顺着桌面滑落,滴在了地面。
似绽开了一朵莲花,等到细看之后又成了涟漪层层,不见了踪影。
陆绥表面还算淡然自若,只是他不自觉握紧剑柄的手出卖了他。
他顺着灵力波动的来源看去,远处高耸着一座九重楼塔。
在云雾之间,似要冲破云霄。
然而和陆绥对比起来明疏的反应却大了好些。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了下,呆愣愣地望着那楼塔好一会儿。
“剑冢……”
“开了。”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遵守着尊卑礼数的林晦听到这话后瞳孔一缩。
他猛地朝着那九重楼塔望去,鲜少有情绪波动的脸上有了些恍惚。
……
缙云存放宝剑的剑冢的地方便是那高耸入云的九重楼塔。
这里常年被封印着,里面剑气凛冽,即使隔着禁闭的大门也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磅礴如海的灵力,更别提此刻这封印的塔门被余烬云一挥手便打开了。
万里被里面骤然涌出的剑气给削断了一缕头发,他整个人都没法动弹,嗫嚅着唇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衣袖,下不了决心往里面迈出一步。
“老祖宗,我,我改日再进去取剑成不?我觉得我一进去别说是削断一缕头发了,我整个人都要被大卸八块。”
“不会。”
余烬云垂眸看着被剑气震慑的脸色都苍白了的少年。
“剑冢里面的剑不会伤人。”
“骗人!我刚才头发都被削了一撮!”
万里愤愤地控诉对方说谎,他将自己被削短了一截的头发拿着凑近给余烬云看,生怕他又睁着眼睛说瞎话。
果不其然,男人听后眼神飘忽了一下。
“……顶多削秃而已,无伤大雅。”
“???!!”
“不可以啊老祖宗!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
少年捂住脑袋,整个人都慌了。
“……你到底进不进去?”
“进,当然要进!”
他顿了顿,又瞥了一眼里头黑压压的一片,有风烈烈,吹得呼呼响,更加让他觉得}人。
“不过我觉得我得先回去拿顶帽子,不然这风会吹乱我英勇的头发。”
余烬云忍无可忍,他将自己的衣袖从万里的手中扯出来,在万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一脚踢进去的少年刚靠近塔门的瞬间变感觉到了一股吸力,像磁铁一样生生地将他吸了进去。
见万里已经进去了,余烬云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好像完成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稍微舒展了下身子。
他抬起手准备将剑冢的门给关上的时候,后头一个急促的声音唤住了他。
“老祖宗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