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走就是了。”晏之南不由分说迈开步伐。

“上次你跟大佬……我是说跟先生在门口说了什么?”安乐追上晏之南问。

两个人肯定在密谋一些东西,否则晏之南的态度不会这么奇怪。

晏之南照例用鼻孔出气,说:“虽然我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有一点达成了共识,就是你实在太能招事,要时时刻刻看着你。”

说的他像惹事j-i,ng一样,安乐想到那个镜子,还真有点心虚,可他太好奇了,想知道安子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探寻镜子里的世界。

第二天安乐照例穿进了镜子里,安子悦的生活已经趋近平稳,他在西南这几年,日子倒是越过越好,这里虽不比京城繁华,但山清水秀,百姓淳朴,只要对群众好,群众就会对你好,大家都很喜欢这位年轻的安大人,时不时给他送吃的,安子悦所到之处都会受到热情款待。

安乐渐渐无法控制安子悦,反而像他身体里的旁观者,这样其实也不错,省得安乐还要去憋那些古代腔调。

安子悦站稳脚跟之后,比之前稍微富裕了一点,他有了闲钱,第一件事就是为文曲天权星君修葺一座庙,立了一尊雕像在庙里。

那庙虽然不大,但有模有样,安子悦维持着香火,时不时去拜拜,跟文曲星说说话。

这里到底离家乡太远,安子悦身边没个亲人,只有在文曲星那里得到寄托。

安子悦带着大包小包吃的,在庙里摆了一排,对着文曲星像叩首,说道:“多年以来弟子承蒙老师提点多次,才能屡屡逢凶化吉,弟子无能,不能为老师做点什么,只有寥寥心意希望老师笑纳。”

他指指雕像前面的吃食,说:“这里别的没有,山珍野味挺多,菌子鲜美,柴火烧的野猪腿皮脆r_ou_嫩。”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擦擦口水,“希望老师能喜欢。”

说完他想了想,补充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就认老师为义父吧。”

安乐:“?”

卧槽,敢情这爸爸是你自己认的啊!

安乐痛心疾首,简直亏大了。

安子悦还认为拜文曲星当义父赚了老大便宜,喜滋滋地回去。

安乐捶胸顿足,想想晏之南t恤上的美少女大头就一阵窒息,这爸爸可认得太便宜了。

这几年安子悦在西南一隅安心发展,皇帝好像把他给忘了,天高皇帝远,皇帝可以不管,可他身边还有个王爷不得不理。

安子悦隔三差五就要去西南王那里走动请安,毕竟虽然发配边陲,人家到底是王家之人。

西南王的身体不算太好,经常卧床不起,但安乐看他身体虚弱,眼神却很矍铄,心里总是有点不安。

安子悦去见西南王,自然要备上上好的礼物,但又不能太好,差了会说你轻慢,好了会说贫瘠之地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怕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

安子悦这些年真的长进不少,一举一动妥帖得宜,跟在京城里的那个探花郎完全不一样,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愈发挺拔自持,像山间的一棵参天树。

他一直没有成家,在西南相亲市场上是块香饽饽,前来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均被安子悦一一拒绝。

这让安乐松了口气,要是看见自己的前世成亲有了妻子,他真的会超级变扭。

话说回西南王,也许是年纪大了,西南王开始迷信玄学仙术,这几年招揽了不少方士在身边,为他做法炼药调理身体,结果越整身体越差,可他还深信不疑。

安乐看不出这西南王沉迷方术身体空虚的人设是真是假,只不过安子悦的手下告诉安子悦,最近西南王面前有个大红人,那人从苗疆来,一身苗巫的本领,出手制服了一些邪祟,很得西南王的青睐,他们尊称他为“仙师”。

安子悦以为这位仙师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没太放在心上,带着礼物去见西南王。

西南王依旧病怏怏地躺在太师椅里,脸色憔悴,他那个独子看起来也不是很灵光的样子,怪不得皇帝这些年就由着他偏安一隅。

安乐对官场上的虚与委蛇没有什么兴趣,趁安子悦跟西南王讲话的时候,在安子悦的身体里发呆。

他依旧在想,安子悦的劫在哪里?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刚开始安乐以为被贬出京就是劫难,结果除了开头苦了点后面也没怎么为难到安子悦,算命的说的大劫到底是指什么。

还有一件事,安乐有点在意。

他的前世……果然跟大佬无关哦。

在遇到文曲星之后,他曾经暗戳戳地指望镜中世界会有蒋鸣玉的存在,可他跟着安子悦晃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像蒋鸣玉。

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清冷如玉的蒋鸣玉。

安乐微微失落,果然前世有约的浪漫剧情是不存在的,自己因为蒋鸣玉的事变得恋爱脑起来。

他突然想到西南王的那个仙师会不会是大佬?

仔细一想,那人来自苗疆,应该不可能,突然有了一个会巫术懂玄学的人,让安乐稍微有点期待。

西南王留安子悦吃饭,安子悦自然不能推辞,王府的宴席连安乐原来在安家的吃食都比不上,说起来也挺唏嘘的。

在宴席上,安子悦见到了那位仙师。

让安乐没想到的是,这位巫术专家居然蒙着面。

他身材高挑,穿着半苗半汉的服饰,显得腰细腿长,胸腹间隐隐露出的线条和手腕上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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