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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藤越往上难度越高,戚无渊一口气爬了百来层后,不得不停留休息一会儿,他肩膀的伤还没好全,不过连着两三层都没碰见修士,猜测他约莫是把所有人都甩开了。
攀爬望天藤,超过所有人却不一定所有人都能碰上,这个过程是随机的,比如在东面往上跳,可能直接跳到西面,而那一层的朋友正好在南面进行通关。
毕竟望天藤巨大,嫩绿的藤叶多不胜数。
戚无渊盘腿而坐,吞下几粒丹药后缓慢恢复灵力与伤口。
厌天随对待事物一向没什么耐心,要么原地停留,要么一路往上,因为有一层羁绊关系在,戚无渊一直恍惚感觉对方离自己很远,起先漫不经心和修士对战时,位置太靠下了,也不确定究竟有多远,现在他爬这么高还感觉远,总不能是厌天随在最底层吧?
所以戚无渊放心大胆地给自己疗伤,让金赐赐守着他,不要让人来打扰。
上善阁的符修来到这层时,看见戚无渊坐在宽大绿叶的中间,他犹豫了一下,一个恋绨阌瘟斯来,那双漆黑的兽瞳瞪得圆溜溜的,抬头望着他。
作为上善阁这一辈最杰出的新人,符修丝毫不慌,他蹲下身,拿出一块松软的奶糕和红艳艳的灵果,分别伸手放在金赐赐面前,温和而礼貌地问:“你好,你是喜欢吃奶糕还是灵果呢?”
金赐赐眯起眼睛,尾巴欢快地甩了甩,三岁智商不到的他,毫不犹豫一口奶糕一口灵果吃了起来。
符修眼睛一亮,待金赐赐吃完后,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小小的尾巴“啪”地一声,抽在他脚边,抽出一道深绿的痕迹来。
他们脚下踩的是望天藤的叶子,其坚硬程度却比造剑的玄铁还要硬,起码十张雷符下去,半点印迹也不会留,而这会儿……
符修深深地看了金赐赐一眼,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打起来,可以看见上善阁被抽时,他再次拿出奶糕和灵果,细心地用绸缎铺好,放在地面。
金赐赐抬头盯着他:“?”
符修说:“好的,再见。”
话落,半点犹豫也无,转身走到边缘跳了下去。
金赐赐:“嗷呜!”
望天藤外,上善阁阁主脸上笑容僵硬,天衍剑宗宗主嗤笑一声,嘲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他们天衍剑宗的弟子也跳了上去,那弟子抬眼一瞧,恶劣的一脚踩在金赐赐面前的香甜奶糕上。
“什么东西?咦——好恶心。”
奶糕被踩成黏糊糊一团,金赐赐愣愣地看了会儿,又费力地顺着脚的主人往上看去。
半臂长的小不点做出如此高难度的抬头动作,有种滑稽的感觉,天衍剑宗弟子夸张地笑出声。
金赐赐眨巴眨巴s-hi漉漉的双眼,熊熊烈火自眼底燃起,他喉咙里压抑着呼噜噜的威胁叫声,仿佛温顺的火山,突然岩浆涌动,即将爆发。
天衍剑宗弟子刀削般锋利的眉往上挑起,他能来到这层,说明本身实力不差,面对一只黑不拉几的小蛇,心里是一点警觉戒备也没有,或许也有,但他实力不差,而这只是一只小蛇不是么?
他高高抬起脚,准备故技重施踩扁眼前的小蛇,然而不等他脚落下,脖子上先一凉。
天衍剑宗弟子只觉得呼吸一窒,整个人像是被掐住命运的喉咙,身体猛地腾空,往后砸去。
砰——!
这一砸,把天衍剑宗弟子砸得鼻梁断裂,鼻血横流。
很痛,但没有伤及根本,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
天衍剑宗弟子大怒,缠在他脖子上的触感清晰,分明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那条小蛇,可这小蛇居然把他抡起来了!
他脸色扭曲,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不过身为一名天之骄子,怎么可能被一缠一砸就弄得毫无反抗能力之力呢!
天衍剑宗弟子趴在地上,抬手去抓缠在他脖子上的金赐赐,身体又是腾空而起,后脑勺着地重重砸下。
砰——!
连着两次撞击,天衍剑宗弟子头晕眼花,找不着南北。
可噩梦远不止此。
砰!砰!砰!砰!砰!
接连人r_ou_沙包的声音响起,天衍剑宗弟子人高马大,就连被抡起来捶地都给人一种震撼之感,那个鼻血,那个门牙,那个大长腿,纷纷疯狂甩动,看得人不忍直视。
气狠的金赐赐努力为他还没吃上两口,就糊成一团的奶糕报仇雪恨。
那个甜甜软软的奶糕,超好吃的!!!
……
画面外,上善阁阁主微笑微笑再微笑,他开口道:“不知天衍剑宗宗主刚才想说什么?”
天衍剑宗宗主y-in沉地盯着望天藤,脸颊狠狠抽*动,总觉得一股微妙的酸痛袭遍全身:“……”
那头,金赐赐终于解气停下,拖着死狗一样的天衍剑宗弟子来到绿叶边缘,往下丢去。
上善阁弟子主动跳下,便遇上了另外一名修士,如今刚战胜对方,就看见一个人影从上掉落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他眼皮一跳,沉默地盯着天衍剑宗弟子脖子那圈勒痕,有些犹豫地往上方看了看。
到底上不上去呢?万一上去又遇上那条怪可爱的小黑蛇怎么办?
思虑再三,上善阁弟子决定拿出朱砂符纸,先多画几张保命符再说。
上善阁阁主见此,夸赞道:“心性沉稳,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天衍剑宗宗主:“……”
另一边,厌天随远远甩开众人,粗略一算,居然爬了八百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