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凝视着他不说话。

“之前的宴会,也是我随口吩咐手下人找个合适的酒庄,他估计是在旁边听到了,又有恰好的地方,所以就推荐了吧,我全程都是听助理汇报情况的,也就听了个推荐人的名字,哪儿知道原来是他啊。”陈展飞说:“当然,他要是个毒贩子,想趁我的宴会做什么手脚,那就不是‘恰好推荐’,而是我被利用了啊!”

吴越对陈展飞这一系列变脸和推脱的技术叹为观止,眯眼扫了他很久:“你确定,你之前并对不上马迪的名字和脸?”

陈展飞大概是心里编圆了,才重新抬头和吴越对视:“当然,吴警官,以我的身份,不必要对身边每一个人的年龄姓名都熟知吧,一个保镖,好用就行了,我知道他叫什么有什么用?”

吴越并没有答话,而是看了他一会儿后,立马吩咐了旁边的人,下去查这个泰威安保公司。

对陈展飞的审讯好似僵在了这里,吴越并没有提别的问题,可也没有放人,而是吩咐拘留——按规定,这个人最多只能拘二十四小时。而且这期间……

“吴警官,我该配合调查的都配合调查了,你们在这种没有明确证据能把我列为嫌疑人的情况下,没权利拘着我吧?”陈展飞靠在椅背上,看着拉开门把手的吴越。

吴越同样头都没回:“那沓照片就是证据,关于你对于泰威安保公司的说辞,我们还未曾取证,暂时当然……”

“好。”陈展飞打断他的话,“那我有权利请律师吧?”

吴越走出去,顺手拉上门:“请便。”

其实不用警方出动查证,在陈展飞说出“泰威安保公司”这几个字时,段汀栖就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三分钟后,吴越推开旁听室的门,听段汀栖侧靠在墙上淡淡挑眉说:“确实有这么个安保公司,马迪和自来卷也确实都正规注册在内,实际控股人是一家名为‘华东数科’的集团公司,但这家公司又有三个小股东,其中两个都是永辉集团分裂出的下属公司,也就是说,这个泰威安保公司,实际就是永辉集团的——养狼窝。”

通过各种股权的频繁分裂和障眼法,光明正大设置一个安保公司划账,来养诸如马迪这些犯罪分子当打手,比暗中c,ao控什么基金会拨钱方便多了,还意外的安全。

要不是陈展飞今天随机应变,临时选择断了这么重要的一臂来拖延时间,寻求生机,他们还真一时半会儿摸不到这个地方。

吴越听完立即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出门下令:“立马封锁彻查泰威安保公司,能抓到的所有人员全部抓回来!挨个对照姓名、指纹、照片、dna和案底!”

他有预感,过去十数年甚至几十年,棣花不是没有大案,而是许多案子都被遮掩住了,而泰威安保公司那些‘保镖’,很可能许多都是市局的前辈们当初未曾抓捕到的罪犯!

“另外永辉集团涉嫌借用安保公司名义庇护利用通缉犯,立马一并彻查其旗下所有生意!”吴越在集体办公室门口,掷地有声地又下了一条吩咐。

从他身后走廊闲散走过的段汀栖c-h-a着兜细微笑了一下。

说起来还得感谢陈展飞自己兜出了这个黑点,要不然其实警方并没有开始全面彻查陈氏的合理理由。

因为吴越知道的东西都是段汀栖嘴里说出来的,而段汀栖是听了余棠那条八分钟的音频——这个东西显然没法儿光明正大给吴越,吴越要是问起哪儿来的,余棠总不能说“哦,我用刀架别人脖子上逼他录给我的”。

所以这两条命令接连下达后,市局的繁忙程度一下到达了顶峰,本身每天就有许多别的案子要忙,这下彻底纷纷变成了陀螺,连接待室的大爷都开始“兼职”跟一窝律师扯皮了。

同样的又一条“泄密短信”,嗖得一下从小个子的备用手机里飞了出去。

这件案子已经往内里延伸得越来越重大,吴越显然已经无法全权领导,决策统筹权转而移交到了市局的更高层,暂时由局里领导和陆钦河牵头,刑侦、经侦、缉毒三队全面合作,成立了专案组。

尤其经侦,面对着永辉集团这个前身特殊的庞然大物,查起来也头晕脑胀。

“吴副,永辉集团虽然大部分产业迁回来了,可一些涉及到资金流动和周转的钱庄和基金依然留在国外,这种有猫腻的账基本都是重重组网清洗,查起来都是跨境,非常复杂,恐怕没有一个礼拜是查不清的。”一个技术人员在吴越在身边站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转头跟他说了句。

堂而皇之在市局各办公重地走来走去的段汀栖立马说:“不行,最多三天。”

她家余棠还住在单间里表演,等着她往出捞呢,最多被关着等三天,再久肯定就等急了。

但是事实是,外面一串人忙得风风火火的时候,她嘴里的“她家余棠”正被扔在单间里无人问津:“……”

查经济的技术人员对着段家这位小段总一脸复杂,实在不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段汀栖也根本不在意他什么表情和看法,自顾瞧着电脑看了一会儿后,雷人地表示她家就是做生意的啊,完全可以找人来帮忙查。没业余混日子的比她更了解这些商场背后的弯弯绕绕了,无非就是些什么跨境洗钱,非法的恶性竞争,通过融资控股和套空壳公司之类的手段。

吴越立马说:“这不合规定。”

段汀栖才不理他,转身就往楼上跑:“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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