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出门的还有董铭宵和宋端。
虽然几个人看起来其实并不想走,还想多蹭一会儿病房舒适的暖气和花香,但是余棠显然要跟领导商量事情了。
段汀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见江鲤吃瘪被赶走还挺开心,一脸拾便宜了的样子搁旁边儿美。
余棠捧着杯子想了两秒后,偏头冲她确认:“你真的不会把我偷偷送到j-i,ng神病院去吧?”
“瞧你说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儿。”段汀栖弹了一下她额头,“咱家有钱,我会把整个医院都搬回家,让你过得舒服点儿。”
“……”余棠没法儿接她的贫嘴,忽然闭眼往床头靠了一下,“段汀栖,我有一种感觉……她不是在假扮我,而是一种诡异的代入和契合,就似乎是……她在想象自己就是我,然后试图以这种身份去接触我认识的人,感受我的生活。”
“但她不是你,长得再一样也不是。”段汀栖心里了然地出声,毫不犹豫地捏着余棠的手指,揉了几下,“不管什么妖,假的就是假的,她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能打断她的腿。”
余棠静静回视着她。
段汀栖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爱人,好看又聪明,从来都能很轻易地把握身边人的情绪,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予置评地拥抱你,疼爱你,仿佛别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余棠被她展平了爪子,打量了一会儿后,托在手心开始修剪指甲。小段总动作又缓又慢,含满了不经意的j-i,ng心,细细琢磨,又会很容易感觉出一种了不得的温柔。
余棠慢慢眯上眼睛,终于轻轻往肺里吸了一口气,感觉这十年一度的冬天真暖和。
又将近十天后,在段医生每日亲手一摸的专业评估下,余棠终于恢复了宝贵的人身自由,可以打包出院了。
江鲤也直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某种惊悚的事情,连续两天风风火火地直冲余棠面门,可惜不仅余棠不跟她多说,段汀栖也来劲儿地直抄扫帚把她扫地出门。
“这像话吗?嗯?!所谓的‘我的女人’这种话平常嘴上说说就得了,还护成私有品了是几个意思!每个人可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个爱人的身份也不牛逼不特殊啊,某个姓段的是不是太……等等!”
江鲤正隔着两扇门和一条走廊,在宋端病房的门背后可劲儿隔空骂人,转头就见身后的姐妹也收拾起了东西,不由转身叉腰数落:“你干嘛呢,人家出个院你还羡慕,有样学样!”
宋端冷脸看着她:“我嫌你烦,你不滚我滚。”
拥有了全世界纸糊姐妹的江老板气成了一枚葫芦。
但是走之前来看宋端一眼的余棠竟然和江鲤一样现实,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宋端一眼:“你急着出什么院,买得起拐吗?”
“……”宋端寡淡地看了她一眼。
江鲤又笑出声:“对,你搁这儿躺了大半个月的钱还是我给你付的,这位同志,请你自觉一点,你没有人身自由权。”
“也不是,”江鲤顺嘴兜完,发现这句跟刚才隔门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那句有矛盾,遂光速改正,自打自脸:“人身自由权还是有的,但是在你还是病患的身份的时候暂时没有,等你……”
余棠:“……”
江鲤这个人真的长了张完美的碎嘴,只要她兴致来了,就完全闲不下来,一有功夫就在你耳边叭了个叭叭叭,不带停的。
段汀栖竟然从这个特性里也能找出重点,意味深长地瞟了余棠一眼。
宋端则是不厌其烦,直接掀被子起身,从楼上跳了下去。
“……”江鲤目瞪口呆。
余棠:“……你还张什么嘴,还不跳下去追。”
……
“哎,光天化日的,还能不能省心了。”
连续两个饺子从高楼下锅后,余棠探头出窗户,往四下看了眼,感觉情况还行,因为天色的y-in沉和这几天的巅峰寒冷,楼下现在基本没什么户外闲蹿的达人。
“要让陆局那个老头儿知道了,一准儿要派人把这两个人耳朵给念叨掉,要是能罚款,就罚到破产。”
转身出门后,余棠偏头一瞧,旁边这人把自己收拾得有款有型,绒面的长大衣冻死都要翻领,反而给她裹林姨买的大花袄。
不明真相的林西陵医生收下她们出院前送来的桃花酥后笑了声,打量着两人的造型说了句:“你们还怪会玩儿的。”
余棠总感觉哪里不对:“……”
段汀栖笑着把人一捞就走,但是刚拐过拐角的时候,林西陵又想起一茬地把段汀栖叫了回去,余棠直觉端庄的西陵姐姐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遂等在了原地偏头看。
结果没几秒,段汀栖笑歪在了门框上:“林西陵说我不在的那几天,你可会不带贬义地恃宠而骄了。”
“……”余棠一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段汀栖走近了牵她才小声说:“怎么,不给骄吗?”
“给给给,当然给,怎么会不给。”段汀栖顿时笑得更歪,坐上车后立马摸出手机,故意当着余棠的面,把给她的备注从“宝贝儿”改成了“娇娇”。
余棠:“……”
“怎么这么招人疼呐。”开车的大内助理被当做不存在,段汀栖双手揉了揉余棠刚才被冷风吹凉的脸,“以后就是我的宝贝娇娇啦。”
余棠:“……”
讲真话,如果不是这个揉脸有点逗了就哄的意思,她真的很可能推门下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