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眼睛一弯,弯腰搂她:“那我给你揉揉……别,别推,宝贝儿,好好揉那种。”
可悬她在余棠那儿还有一点信用,于是没敢装大尾巴狼了,确实正儿八经地把床上的人翻了个面,怪专业地按摩揉捏起来,手上颇有几分功夫。
“怎么样,我伺候得还成吗?”段汀栖问。
“嗯,怪成的。”余棠下巴支在枕头上,“把人腰损坏了回头再给揉好,一来一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我真谢谢你,感谢。”
段汀栖顿时停止服务,笑着把她按进了床里。
两个人没再无谓损耗地闹了一会儿后,踏实地搂一块儿闭上了眼睛。
眼见着农历新年越来越近,最后这几天的班上起来就无比痛苦。
一整天都困到头掉的程声直到孟羡舒领奖的时候才j-i,ng神起来,表情兴奋地好像得奖的是自己。
虽然但是,其实也知道,她离得奖还差十万八千里。
褪去端茶送水的业余服务不说,她是一条三十秒简讯改六遍都过不了的辣j-i。
“程声,你看吧。”季庭予好像对孟羡舒的拿奖习以为常了,也没听台上话筒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稿,而是随机教学道:“比如你本来要表达的东西是十分,可是播出来只有六分对吧。”
程声:“不是的。”她认真严肃地说:“播出来只有一分。”
“……行。”季庭予耳朵虽然没听,余光却一直落在孟羡舒身上,“知道你孟老师是怎么做的吗?”
程声:“奥?”
“你想啊,你就按本来想表达的东西是六分,然后往十分做,这不就刚好。”季庭予说:“最重要的是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是这样,有时候需要自己转圜,要学会调度和中庸,不能老轴在原地。也要学习——反馈——修正——再学习,而不是一味地重复干学习的过程,这样的机械行为,一万小时定律也套上不灵,你工作到老也还是个辣j-i。”
她跟程声说了半天,结果程声说:“我倒也不是羡慕孟老师有这种专业致j-i,ng的耐心,我主要是……羡慕她的奖金。”
季庭予:“……”
朽木不可雕。
“别羡慕了,你孟老师还还房贷车贷呢,哪怕有点儿奖金,拿手上一想,也不是自己的,都快乐不起来。”
“唉。”程声心力交瘁,困到头掉,想把不美好的生活鞭尸一万遍,更想:“眼睛一睁就过退休的生活。”
“想得美,你注定是要工作到很老的一代人。”季庭予目光专注随着孟羡舒下台而缓缓移动,手上喝了口水补充,“除非努力生孩子。”
程声:“呵呵,我不生。”
她想不想生,季庭予也不是很感兴趣,起身给孟羡舒披上外套:“走了。”
“好,惆,怅,啊!”程声对着车窗外发厥似的喊了一句,后才收回头问:“为什么快过年了也不能让人感到快乐——孟老师,你要怎么过年,回老家吗?”
季庭予余光瞧孟羡舒一眼,调侃:“你孟老师年轻的时候,为了心里的白月光不受委屈,早就又硬又刚地跟家里闹翻了,很多年都没回去了。”
本来没打算说话的孟羡舒这才看她一眼:“我自己原生家庭是什么样,我心里还是有数的,顶多算是为了爱人的这个身份,跟具体是谁没有关系。”
季庭予眼睛有些深地回看了她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叹了口气。
“行了,都回吧,明天就不用打卡来台里了,算是我做主提前放一天,该抢车票的抢车票,该办点年货的多多少少办一点,好歹把春节也当一回事。”
谁知她以公济私完,程声竟然没有很高兴,反而哎哎了两声,提出质疑:“季老师,我们今晚就解散什么呢?难道明天不应该是孟老师的请吃饭环节吗,你该不是故意想替我孟老师省顿请吃饭的钱,才故意今晚解散的吧?!”
季庭予推车门的手一顿:“……”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没眼色!
孟羡舒也迷之睨视了程声一眼。
正好外面天寒地冻的,车旁边的一排垃圾桶都上了锁,附近出门走了好久的大妈左右看了看后,索性把垃圾甩到地上,转身走了。
孟羡舒头一转:“不想放假明天就写稿,你做一期垃圾分类的内容。”
程声一脸痴呆:“……搞什么啊孟老师……分什么类……能播吗?”
自从这项高级概念的全民/运动开始,哪个主流媒体敢吧啦唱衰,自媒体也只敢搁自个儿窝里掐头去尾地云一云,唯恐号没了,来杯茶。
写什么!
孟羡舒自在地一靠椅背:“当然不能,这是你的年终考核。”
程声:“……啊!”
“自作孽,不可活。”季庭予取笑了一声这个活该的年轻职场二百五,也自在地下车走了。
“不是——季老师!”程声大惊失色地扒着车窗喊:“你就不能替我求个情吗?!”
季庭予年纪轻轻耳鸣道:“知道了,你也新春快乐,拜拜。”
程声:“……”
世界无情,人间无爱,眼泪流成了河!
她心痛地枯坐了一会儿后,揉揉手,搓搓脸。
好吧,新春就新春吧。希望明年真的能快乐,一切都好。
第102章 差评
除夕夜,段家把年夜饭留在了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