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上搭着半张毯子滚了半圈,把自己裹成了个蚕蛹,给江鲤回了消息。

宋端和孟羡舒,林西陵跟卢为也纷纷欣然,四个人早早调好了班。

两天后,段汀栖起了个大早,自己洗漱完,打扮好,收拾了东西后——余棠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赖着。

以前那个五点多的生物钟仿佛一去不复返,自从在一起后,余棠就完全是照着安琪拉长的,段汀栖坐床边连揉带搓了好一会儿,才把人从身后揽着弄了起来。拥到卫生间洗漱完,又裹在怀里从额头亲到下巴,吻了好一会儿,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两个人开车去接林西陵和卢为,江鲤带了董铭宵去拉宋端和孟羡舒,几个人在路口汇合。

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车窗上,漫染出了几圈光层,这会儿的阳光已经有些火辣了。

上车没一会儿,眼见余棠靠着椅背,两只爪子又在往薄毯里揣,看起来又要眯眼睡了,段汀栖抽空看了她好几眼,笑起来问:“我这几天晚上累你了吗,你这是怎么回事,又背着我干吗了?”

余棠一个激灵,脑中不由想起阳台上又有了萎靡兆头的金丝兰,一下就j-i,ng神了,爪子也不揣了,从薄毯里伸了出来,端正坐直说:“也没干吗,夏乏。”心里却漫无边际想的是:“对呢,为什么这几天没有累?”

她出院没多久,段汀栖其实是没舍得晚上多累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把人哄得睡着了,自己靠床头摸摸索索地看戒指,时不时再搂搂人,低头亲一亲。

而且余棠本来要是不这样,段汀栖还没注意,一瞧她这不打自招的样子,稍微一想,就转而问:“你又给阳台的花偷偷浇水了?”

余棠手背到了背后:“我没有。”

段汀栖拐过一个弯后,才勾勾嘴嗯了声,点点头问:“这个新买的喷水壶好用吗?”

余棠侧脸浸在阳光里,思绪又开始若有似无地犯懒:“还行。”

段汀栖看着前方的路面笑了一声。

余棠:“……”

“没事儿,宝贝儿,你继续迷糊,多大点事儿啊。”段汀栖打了下方向盘,停在了医院门口,语气轻快地故意说,“赶明儿我买些塑料仿真的摆一排,咱可劲儿地浇,想浇多少浇多少,想灌溉几盆灌几盆。”

余棠:“……”这坏蛋。

相比于她们这边,江鲤刚把车停宋端楼下,就探出头问:“你怎么一副好沧桑的样子?”

宋端甩了她一个冷脸,拉开了车门……结果孟羡舒喝着豆浆坐上了副驾。

宋端:“……”

江鲤捂着脸偏了下头,装作没笑抽地耸耸肩膀,给车掉了个头,转向段汀栖汇合。

哪怕是周末,这会儿也正赶上早高峰,路上堵得犹如下水道,两辆车并排到了一起,开着窗户聊天。

江鲤手一伸撕了卢为半张饼吃,还搭着车窗问:“妹妹,你怎么也一副好沧桑的样子?”

卢为看了眼手中剩下的半个饼圈,掰了一下:“……我没有吧?”

林西陵一端详她:“那你昨晚把橘子扔了吃皮是怎么回事?”

卢为:“……”

段汀栖本来靠在椅背上懒洋洋敲方向盘,还有种特殊的韵律感,听到这话后,似笑非笑地往旁边车上飞去了一眼。

“卢为之前快跟前女友一拍两散那会儿,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把果r_ou_扔了吃皮。”

江鲤听得牙疼,撑起半边腮帮子沉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但凡身上曾经有过点儿故事的人,现在活得内心不荒芜忧郁都对不起这些故事似的呢。”

卢为:“……有点故事好歹是荒芜,没故事是秃噜。”

江鲤一愣:“哦……可我真的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几个人纷纷看她。

江鲤担忧道:“那我这样没有故事的,会不会不酷啊。”

“……”

终于挪过了高速路口,宋端一个帽子扣到了她头上,“闭嘴,开车。”

江鲤一发厥,忽然把车开成了野驴发疯,在路上炫酷地迷之漂移:“我不管,我要酷!”

“……”孟羡舒被左甩右颠了两下后,早早摸出准备好的晕车药,一口气干了下去。

要不是还开着车,宋端看起来想要把这条疯了的草鱼原地掐死。

余棠笑得揉了把脸,偏头靠在了暖洋洋的玻璃上,继续补眠。

她其实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天懒洋洋的j-i,ng力不济。

好不容易到了箭竹山下,孟羡舒已经七荤八素,看起来又快要连人都认不清了,宋端冲着江鲤的帽檐飞起来打了一下,两步跨下车,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兜出人,微微弯腰说:“上来。”

孟羡舒扶着车门看了眼面前的脊背。

自从上次去云安,被说过浑身瘦得硬邦邦后,这个叫宋端的……回来就拿盆吃饭。

“胖了六斤,我确定。”半天没等到人上来,宋端转头来了一句。

江鲤笑得一口水在喉咙里咕噜冒了个泡。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厕所没扫好,还是哪里犯了错,孟羡舒若无其事地灌了大半瓶凉水后,神清气爽地自己上山了。

宋端:“……”

林西陵和卢为也不忍多看,纷纷笑眯眯地从她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吆喝着喊了声:“那个,孟记者,一起。”

余棠天气灿烂,万物晴好地左看看,右看看了一会儿,把段汀栖要背的背包往宋端身上一挂:“多谢。”

宋端冷脸冰冻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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