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村子里的小溪和蔷薇涧和村口槐树下四处溜达了一圈后,余棠惊奇地发现段汀栖竟然会说这里的方言,交流起来还很利索。
“奶奶是这里的人,我和村子里的人都算是半个老乡。”段汀栖满面笑容地跟一个老大爷把完脉后,拉着余棠回到小院子,翻出照片,指着面前那个门框给她看:“爸妈以前就在这个位置坐过的,要拍吗?”
阳光从头顶打了下来,余棠把照片重叠在门框上,低头细细端详——穿过三十多年的光y-in,照片上的人果然仿若鲜活,好像依旧很温馨地并排坐在那里,对着她们温柔笑。
她忽然有些感动,从屋里抱出背了一路的药箱。其实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需要游医的地方已经很少了,但有些飘散时空中的j-i,ng神,总能万寿无疆。
段汀栖抿嘴乐,拍照的时候仍旧不老实,一会儿环着余棠的腰,一会儿靠在她背上开心笑。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沿着那条三十年前光y-in,手拉手共同走过了一趟父母曾经走过的路。
余棠发现在很多依山傍水的地方,都有一座段家的小屋。
然后在一个高高挂在树上吹风的午后,她不由浑身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想……原来当初收到的那箱房产证的质量是这样的。
段汀栖接收到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笑着又把她压到了身下。
……
又一个双休日,孟羡舒带宋端回了半年多没回来的房子……还有糖豆。
宋端提着东西进屋才发现,这里是真的装修过了,所有的布置都焕然一新,鞋架有她的拖鞋,阳台上有糖豆的鸟窝和鸟架,卧室的床上,有她的枕头。
孟羡舒静静靠在门框上长久凝视她——
宋端这次没有再犯傻,郑重地在她眉心亲了一下后,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于是一趟巡诊还没回去,余棠就听说宋端和孟羡舒已经准备要孩子了。
她站在金黄的风吹麦浪中,不由开始发散思维,从背后搂上来的段汀栖表情却有点微妙,眼皮一垂:“想要?”
余棠寻思了一下,她目前倒也确实并没有很打算,只是看到宋端已经开始准备要孩子了,忽然感觉从小时候到现在,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段汀栖认真端详过余棠的表情后,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待宠幸列表,先流氓地流连了一圈她的腰说:“我们不急,再等等。”
至于再等等,等什么,她没说。
行程的最后一站,两个人顺便跑到了一个中控局正在执行任务的破网吧观看直播,这个任务是抓当初走马帮覆巢之下的漏网之鱼,解决完这个,名单上就只剩最后两个了。
“我们一个礼拜前就摸过来了,但这孙子以前是跟在文兆清身边的,铲除走马帮的时候他正好离开棣花,跑去逼迫蒋秀敏服毒自杀了,平时大场面又见了不少,实在滑不留手。最近可能实在没钱用,还在当地组织了个老年读报中心,拉了个群加了一帮知性老太太,号称群里有杨澜,杨澜还经常扔个文章链接出来,发红包求转发!”
余棠:“……”
“对了!好像还有两个红花盟的人。”
红花盟是以前一个非常小的箭术门派,一直也没发展起来,很早就销声匿迹了,余棠有些意外,偏头问:“怎么确定的?”
“他们应该是接了单泄愤的生意,前段时间打砸了一个夜市烧烤摊,留下了一只绿蓝斑斓的胖蛇。”
胖蛇也是一种派徽,就像有两次,孟渡和余霜在杯子上留下的花雀一样,那是一个收账和表明身份的标志,表明这是我做的,为了后续在雇主那儿顺利提款。
负责介绍情况的是个后勤文职人员,样子有点呆,嘴皮子却利索,刚说到这里,头顶哗啦一声爆响,网吧断电了!
段汀栖和余棠挑挑眉,一闪身拐了进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根据概率学,社会总有垃圾,所以走马帮和雀楼这种组织永远都不缺送货上门的“员工”,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底蕴,但但凡学个一招半式,手脚就会灵活起来,从一开始只是整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渴望捡人家掉下的钱包,到后来不知不觉间,渴望从别人身上家里“捡”金银项链。
这些组织除非彻底连根铲掉,否则永远都是废品发酵的温床。
“我看到他了,左边!”这时,在里面负责抓人包抄的一个中控局专员下意识闪了个身,“咦……那是什么火星?”
一阵刺啦啦的细风卷过,银色的光刃在黑暗中“嗖”得一声,划掉了半边流星似的火花。
那居然是不知道从哪儿扯出的呲儿火电线!
余棠在黑暗中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掰住一个手腕一拉一折——
咔!
“……啊!!我去,你是雷电法王吗?!”
冲上的专员遭受无辜波及,忽然被电,一秒从头炸到尾地跳了起来,大声惊叫道:“我没有网瘾啊谢谢!!”
段汀栖又一把勾住他的领口,把他从地上一堆三/棱刺中捞了出来。
三秒后,网吧恢复供电。
专员大喊道:“多谢!”
“不客气。”
两个人已经在灯光恢复的瞬间消失了,不过段汀栖笑眯眯的声音从很远处传了进来:“回头让陆老头儿把钱打余棠账上就行。”
可中控局它批任务的经费有定额,分一点就少一点。
“……”专员反应过来后,顿时花容失色地拐到墙上伏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