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顿时就不走了,站原地一言不发地瞧着余棠,满眼能累计写出十万字的“控妻书”。
“……”这人光明正大地说了“喜欢”之后果然就不一样了,余棠真的怀疑她本性就是这样的,只是以前一直都端着,没表现出来。
于是,她伸手轻拽了段汀栖两下,竟然还没拽动……眼前的细雪慢慢落着,没两秒就在两人头发和肩上飘了一层。
听说能一起迎接初雪,共落满头的人,这一生会有好的寓意。余棠静静看了段汀栖片刻后,很细地笑了一下。
行吧,小段总讨宠撒娇的时候就只有三岁。她走近,又把段汀栖靠自己一侧的手套给取了,伸手牵好后,揣一块儿放进了自己兜里,柔声问:“这样成吗?”
段汀栖挑挑眉,下一秒就乖觉地走了起来。
……
因为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们也没开车,在路上打了车到章家巷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章老大爷的院子。
苏家夫妇暂时还在外面找人没回来,但据江鲤说:“苏阿姨从第三天开始就哭得不行了,从前天开始更是不停念叨着自己做错了,只要苏永焱愿意回来,她可以把烧掉的那些书再给他买一遍……”
“……”余棠倒没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章老大爷身边坐着的两个生面孔,问道:“这两位是?”
“哦,您好您好,我叫吴越,是市局刑侦支队刘队的副手。”一个小刑警起身介绍了一下自己,还出示了证件。
余棠顿时多看了他一眼,刘队就是箭竹山那次主指挥的刑侦队长,可是苏永焱这件事,无论是离家出走还是被骗,顶多归属片警管,为什么会跟市局刑警扯上关系。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
“嗨,还是我来说吧。”江鲤十分没有素质地打断了吴越的话,跟余棠叭叭叭道:“我们前几天报案之后,跟片区的民警们调了几天监控,最后一块儿查到了三环外的一处老旧居民区,监控显示苏永焱在那儿待了三天,那傻逼,好好的家不住,跟一帮乱七八糟的人窝一个地下室下蛋!睡的那床霉得都快长蘑菇了!”
余棠:“既然查到地方了,人呢?”
“嗨,你不知道那地方,本来就是破垃圾堆,年底不是市里正在严打非法群租房,然后正巧,前两天把他们那个‘下蛋窝’给端了!那帮‘霉霉’青年们收拾了破锅烂盖,这就也不知道都又挪哪个山洞长木耳去了。”江鲤面前放着一盘花生,她把花生剥得噼里啪啦响,嘴上也像在放鞭炮,“我去,阿棠,你都不知道,那就屁大一地方,放了四张架子床,住了八个人,还有那马桶就靠一张破纸板隔着,里面简直臭气熏天,简直了,苏永焱这货从小也算养尊处优的,竟然真的能住上三天,三天啊,我真的都敬他是条……”
江鲤说着说着感觉哪里不太对,抬头一看……满屋的人都在安静看着她滔滔不绝地演讲,连章老大爷都一副“你是不是没吃药”的眼神儿。
“行吧行吧,我不说了。”江鲤摆摆手,示意吴警官跟上,她自己则是给余棠也剥了颗花生米,递到了她手心。
段汀栖一言不发,又把那粒花生捏起来直接放进了茶杯里,泡成胖胖一颗后,她自己给余棠剥了个桂圆儿。
余棠:“……”
江鲤:“?”
吴越比江鲤利索多了,开口就是重点,他简单说:“我这边的情况是,前天晚上九点半左右,也就是十一月十八号晚上九点半,市局接到了一桩发现陌生尸体的报案,死者是一名年轻男性,名叫李晓斌,据查于前天傍晚八点左右死于坠楼,但自杀还是他杀暂因各种因素无法确定。”
“而李晓斌是外地乡下人,属棣花流动人口,近几年一直流窜群居于这些非法的群租房,没有身份证登记信息,所以社会关系很难调查,我们最近只追查到李晓斌死前,曾居住于澄江区阳光居民楼的地下室,就是苏永焱住的那间。”
屋内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段汀栖好像在想什么,捧着茶杯暂时没说话。
余棠冷静地问吴越:“除了这点,还有别的联系吗?”
“有。”吴越点头,出示了一些照片,“根据我们的调查,李晓斌的名下还欠有各网络平台的二十余万借贷款账务,有合法也有非法,除去普通花销,他的钱很可能用在了各种对自身投资的‘知识和人脉平台’,不排除被里应外合洗脑诈骗。而苏永焱,正是他的‘学友’,根据监控截图,他们两个曾在一个获得机构认识,并且关系很不错。”
江鲤不太客气:“苏永焱不会杀人,而且这都什么社会了,竟然能在直辖市发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吴越立即澄清。
段汀栖这个时候开口:“等一下,吴警官,你的意思是说,李晓斌的死很可能是他杀?”
吴越点头:“是,据我们调查,李晓斌在家人的长期催促下,本来是买了十一月十九号清早的车票,准备回老家结婚的,而且李晓斌妈妈说十八号下午他们还通过电话,李晓斌没有任何准备自杀的征兆。”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晓斌被人教唆洗脑,用自己的名义在网上贷下数十万的钱款被骗走,然后出于各种原因,可能是仍旧一事无成,也可能是不愿意再继续无底洞下去,所以他听从了家里安排,选择了抽身回去结婚,在走之前忽然被人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