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有点事,没接到他电话,拨回去又打不通了。”傅予寒想了想说,“就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说。算了吧,反正只是送个站,不来就不来……褚磊不也没起床么。”
昨晚他已经从微信上得知了褚磊起床的决心,并且不出意料地没有看见他。
“他是猪,闻煜又不是。”
“谁说闻煜不是,要是没人叫他他可能睡了,”傅予寒失笑,“还有起床气,刚醒的时候千万不能惹他。”
杨帆眨了眨眼。
“我跟你认识的是同一个闻煜么?”他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而且我刚已经告诉他了。”
“……啊?”傅予寒一愣。
他是真惊讶,惊讶于杨帆明明告诉了闻煜为什么还要问他闻煜没来的问题。
但是……理论上杨帆不该知道什么。
杨帆咬着打包盒里的煎饺,借着垂眸吃东西的动作遮掩表情,边吃边假装自然地说:“我刚想问他吃什么馅的饺子……还以为你俩吵架了呢。结果一个跟我说不知道,另一个也跟我说不知道。”
傅予寒张了张嘴,像是突然哑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他……有说要来么。”
“来啊,就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杨帆抬眼看了看钟楼顶上的大钟,“还有点时间,咱们等等他?”
“……”傅予寒咬了下嘴唇,“有什么好等的……”
说是这么说,他却也没走,学着杨帆的样子把煎饺打开吃了。
鼻腔里满是s-hi冷的空气,每次呼吸肺里都像进了冰,这样的早晨一份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铁板煎饺实在是沁人心脾。
但傅予寒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来时的路。
火车站四通八达,从闻煜家那个方向过来有四五条路可选,傅予寒猜测着闻煜过来的方式,目光不断在几个路口之间往返。
地上s-hi滑,火车站又不好停车,开车应该不便。
如果坐出租车来会直接开到二层,那他大概会从上面跑下来。
或者周围的摩的……那个有点掉逼格,感觉闻煜不会做。
他想着想着,一份煎饺就这么吃完了。
时间也临近发车时间点。
傅予寒抬眼看了看大钟,轻声说:“感觉该上去了。”
候车室在车站二楼。
杨帆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一行字,随后抬头:“走,我陪你上去。到进站口再等一会儿?”
“嗯。”傅予寒瞥了眼他的手,“你在和谁发消息?”
“彤彤啊。”杨帆说,“她睡醒了,我让她帮我请个假。”
“……哦,但你这样请假没关系么?”
“没事,再说送完你我还能回去接着上课——大概也就两节课上不了。”
“那请假理由呢?”
“前列腺肿大,做个小手术。”杨帆说。
“……咳咳、咳咳咳。”傅予寒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朝他竖了下拇指。
直男真牛逼。
太牛逼了。
进站口也没多远,上两个电梯走几步就到。
排队的人很多,傅予寒一看就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闻煜。
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前天一见面就告诉他自己要考试,今天也不至于这样。
一开始是不好意思,后来又想,等他的“告别仪式”结束。
但没想到最后会跟闻煜闹到一句话都说不上。
“那我……”他看了眼时间,对杨帆说,“先进去排队了。”
“别别别,等等,”杨帆按住他,“再等一分钟怎么样?”
傅予寒有些奇怪:“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积极……”
“因为——”
杨帆话没说完,转过了头。
进站口左面很远的地方,一个人正在向这里奔跑。
明明空气潮s-hi,地面有冰,他却不管不顾地迈开了两条大长腿,执着地向这里奔跑着。
“c,ao,”杨帆傻了,“他也不怕滑倒?”
傅予寒张了张嘴。
他看着闻煜抱着一个大袋子跑到他面前。
英俊潇洒的风度最终还是没稳住,闻煜在跑到三步外的地方滑了一下,还好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