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钜喊了声:“小老板。”
张汐颜说:“随他们去。”
柳雨听到张汐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顿时笑开了花, 拖长调调说:“汐颜宝宝,我这里新到一批山里的土特产,是你急需的哟。”连夜赶回去帮张汐颜弄药材,必须让张汐颜知道刷存在感。
张汐颜想到柳雨的龌龊心思,浑身从内至外地散发着寒气,别说柳雨拿蛊材诱惑,就算把蛊山搬出来那也有多远滚多远。她的声音极其冷淡,“柳总,道不同不相为谋,往后我不会再买你任何药材,包括药铺。”她示意罗钜挂电话。
柳雨闻言愣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她张嘴刚问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电话已经断了。她再打,那边直接挂了。
柳雨整个儿懵了:她就逗逗张汐颜,没真想干嘛呀,怎么就……不仅拉黑,还……
扯到生意上的事,那真就不是开玩笑了。
事情有点大条了。
柳雨这一分神,没注意到前面的车踩刹车停下,“砰”地一声追尾上,把对方的车从停车线顶到了人行道上。她赶紧停车,探头看去,车上气势汹汹地冲下来一个壮汗,指着柳雨的鼻子就开骂,“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开车的,有没有长眼睛,我刚买的新车,才上牌就被你撞了。”
她探头朝前面望去,只见张汐颜的车连同跟踪的车都没了影子。
那中年男人见柳雨这么无视她,伸手就往头上招呼去揪头发,像是想把人拖下车,头刚伸过去,车上的人突然回头,那眼神极其凶狠,明明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美女却像个恶鬼般可怕,吓得他大白天的,寒从脚底顺着脊椎直蹿脑门。
柳雨着急去见张汐颜,等不及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当即把自己的名片给了那中年男人,让他回头带上票据找她报修车费,便准备去追人,车子却点不着火了,她试了好几遍,都不行。
她的车熄火在路上,想临时换辆车都不行,即便想打辆的士追上去,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只能老老实实地等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等把这起追尾事故处理完,再到张汐颜的住处去堵人。
张汐颜的住处只有保姆在家。她找到事务所,老鲁很直白地告诉她,小老板吩咐过不能告诉她行踪。她找到药铺,张汐颜的二嫂郭嫣打电话给张汐颜,除了得到一句有事出门几天的回复,还有一句药铺以后不进花集村和柳雨的任何药。
柳雨问郭嫣要过电话,刚喊了声“张汐颜”,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气得直翻白眼,说:“好歹让人把话清楚吧。”
郭嫣问:“这是怎么了?”
柳雨无奈又有点委屈:“我开了个小玩笑,她当真了。”
郭嫣扔了一个“自找的”眼神给柳雨,问她:“你哪里看出汐颜是能开玩笑的人?”小姑子脾气大性子直没耐心,她这个当嫂嫂的找小姑子说点正事都得挑要紧的重点,谁想绕弯子或拿乔,打哪来回哪去吧。老张家再找不出第二个脾气比她更大的人。
柳雨真怕那小心眼记恨上,赶紧换个说法,“二嫂,你看,我那有批药材要送给张汐颜。”
郭嫣问柳雨:“你觉得我敢收?”
柳雨笑眯眯地说:“张长寿大师敢呀。这些药材都是急用的,总不能因为置气就耽搁救人,是不是?”她真心觉得自己没救了,明明该是张汐颜求她的事,弄得她到处求人。
郭嫣不认识柳雨的那些药材,但知道张汐颜正在到处找药,可张汐颜既然发了话,这事就是定下了的。她对柳雨说:“找谁都没用,汐颜定下的事,除了她自己,没谁能改。”虽然现在家里管事的是张长寿,但全家上下都知道他只是暂时代管,挑起大梁顶门立户当家作主的是张汐颜。不管是为着什么,张汐颜凭本事当的家,不是胡来的人,行事自有主张考量,她可没那能耐去做张汐颜的主。
柳雨无功而返,惆怅得不行。
她怎么就喜欢上那头坏脾气倔驴了呢?
去蛊山找药很辛苦的好不好?山路不好走,来来回回要好几天的好不好,那些蛊材运出来很麻烦的。不领情!给个好脸色就那么难吗?那么高冷是有钱赚还是会从天上掉媳妇?
柳雨气骂道:“张汐颜,再理你我就是头猪。爱干嘛干嘛去。有求于人的又不是我。”她也样样不差好不好,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要本事有本事,哪点比人差了?就得这么看张汐颜的脸色。
郭嫣在柳雨走后,又给张汐颜打了个电话,把柳雨说要送药材以及开玩笑的事告诉张汐颜,委婉地劝了句张汐颜不要闹出什么误会。
张汐颜沉默两秒,说:“我知道了。”她顿了下,解释句:“千金易赔,人情难还,特别是柳雨的人情,我们承担不起风险代价。”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无论柳雨是不是开玩笑,说到底是她信不过柳雨的人品。柳雨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的人,品行却算不上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她心血来潮地坑她一把,或许柳雨只是一时兴起,但并不是她想去承受的。开玩笑搞恶作剧的人或许只为图个乐子,可对当事人而言并不好笑。身上的伤疤消不掉,关进兽笼毫无尊严的耻辱洗涮不掉,嘴里被塞臭袜子熏到呕吐却堵在嘴里灌进鼻腔咽回肚子的心理y-in影一辈子都在。喜欢一个人,以真心换真心,将“攻略”挂在嘴边的人,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真心又有几分。自以为是的撩拨,自我感动的锲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