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迟晰冷笑了一声,阮东慈不理他,沉浸在自言自语中不可自拔,“还好我偷听到顾伯伯在打电话才知道凛哥来了这,但顾伯伯也真是太狠了,车也不给我开,司机也不给我派,我一路从顾家跑到这里来还偏偏遇上了你这个煞神……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不是跟踪凛哥!”

“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下作。”易迟晰轻飘飘把茶杯放回桌上,“顾凛之前说想来吃这家的菜,我提前过来帮他尝尝味道,要是太差劲我就把这家店买下来,让厨师全部换一遍。”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噎住了阮东慈,十几秒后他才咬牙切齿地说,“易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啊。”

“过奖,论寒碜还是比不上花匠的。”

坐在屏风另一旁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丝毫不寻常的动静惹来他们的注意,只要一想到易迟晰和阮东慈会突然发现我和林疏严其实就在隔壁,我全身的细胞都恨不得争先恐后地当场去世。

还好易迟晰他们吃饭的速度很快,似乎都不想和对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太久,他们菜齐后二十分钟不到就双双起身离开。确认他们走后我长舒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全是被吓出的冷汗。

林疏严倒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都不惊的神情,他关心地看着我,“小凛,你好像脸色不太好。”

我扯着嘴角,“纯粹是被吓的。”

林疏严笑了笑,“如果被易公子他们察觉了也没关系,我总归是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

我心道你是没见过他们在我家后院那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我都不敢让易迟晰在我离开家时去顾家,生怕一回去就发现自己的花田不保。

用完餐后,林疏严把我送到了停车的地方,不顾司机快掉下来的眼珠子,他温柔地拢了拢我的外套,“最近雨水多,寒气重,回去记得吃点药预防下,千万别生病了。”

我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那我在家等你。”

事实证明林疏严是对的,回家过了没两天,我就发起了高烧。

第九十七章

那天早晨我原本想照常去公司,哪知一起床就头重脚轻。我以为只是头夜没睡好,强撑着眼皮在餐桌前喝粥。我母亲缠着父亲去外地参加一个交际宴会,餐厅里只有我和管家在。

大概我脸色实在是难看,他瞧了半天,语气很是担忧,“少爷,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和几个高层约好了会议,不能不去。”

扶着餐桌起来的时候我头还是昏沉沉的,努力地维持身形走到门口,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太阳晒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好不容易摸到了车门,一个y-in魂不散的声音从一旁冒了出来,“凛哥,管家伯伯说你好像生病了。”

我面无表情地转头,管家不偏不倚地躲在阮东慈后面,垫着脚尖眺望远处,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阮东慈可没管家那么好打发,他强行地用手捂住我的额头,着急的喝了一声,“怎么这么烫?”

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对,打横地把我抱了起来,直往我的房间里奔,一边走还一边吩咐管家,“麻烦您去叫一下医生。”

我在他怀里挣脱了半天毫无作用,只能无力地推搡他的胸和肩膀,觉得头更晕了,“你干什么阮东慈,我要去公司上班。”

“都烧成这样了,还上什么班。”他雷厉风行地把我带回了房间,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我裤子和外套脱掉了,重新把我塞回到床上,“我会让管家通知你父母和公司的,我相信他们也会愿意你在家里养病休息,而不是去开什么破会。”

病菌的余热让我在说话时牙齿都在发抖,只能裹在被子里瞪他。

阮东慈盯了我半响,突然整张脸靠近过来,神色没有一点寻日的嬉皮笑脸,我心里一咯噔,他已经一个吻印在我的唇上。

“别让我担心,求你了。”

医生来得很快,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二,排除了其他病因后,确认是由受寒和疲劳过度引起的高热,他给我打了点滴开了药,叮嘱阮东慈晚上要好好观察我的状况,要是持续高烧不退只能去医院做全面检查了。

阮东慈点头如捣蒜,将医嘱一一记下,看上去很是温和无害,等医生一走他又换了副面孔,恨声道,“我就知道姓林是个瘟神!”

我病恹恹地心道我生病关林疏严什么事,你可真会找理由斤斤计较地找他茬。

大概是我脸上的不赞同过于明显,阮东慈清了下嗓,心虚地靠过来,委委屈屈地道,“凛哥我没有说错呀,你每次碰到林疏严都没有好事,他可不就是个瘟神嘛。”

我有气无力道,“……最近只有因为你我才被浇到了雨。”

他噎了下,像只无辜的小狗狗可怜巴巴地垂着眼睛看我,“刚才伯母打电话来说,她和伯父暂时抽不开身,委托我好好照顾你。”

阮东慈将一条浸得冰透的毛巾轻轻地放在我额头上,“其实她不说我也会心甘情愿照顾你的,来顾家那么久,你都很少正眼看我,我好伤心,但我知道我自己活该,也不敢老是来烦你。你总是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些生意的事哪有你重要,虽然我看不上易迟晰那个伪君子,但只要他能为你分忧担事,我也不是不能忍……”

我在他的絮絮叨叨中无知觉地闭了眼,一觉无梦地睡到了晚上。睁眼的时候外面月亮都爬上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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