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乐安知道他状态不对,偶尔放空的眼神不对,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也不对,和别人握手时僵硬的手指更不对。
昨晚周乐安煮好j-i蛋,剥了壳吹温了拿去给闻嘉木消肿,没想到还没挨到他的脸,就被他触电一样地躲开了,周乐安从没见过闻嘉木这种样子,茫然而无措,语无伦次地说着“不用了,太累了先休息”,然后四肢不协调地站起来向卧室走去,背影竟有几分慌慌张张的狼狈。
周乐安没办法,只好等第二天再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一大早周乐安醒来,发现闻嘉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门。
他在躲着自己。
他们两人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可是从头到尾闻嘉木也没回来吃一口菜,除了婚礼上他不得不担任新娘父亲的角色,其余时候都在和其他几桌的宾客推杯换盏,自虐般地喝了许多酒。
周乐安心疼又着急,能让闻嘉木这么反常的一定不是小事,但他明摆着不愿和自己说。心慌意乱之间,周乐安脑子里又响起陆宸带着恨意的那句“你最好一直不介意”,心中渐渐有了猜测,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都一定和陆宸有关。
隔壁桌挂着陆宸名牌的座位一直空着,周乐安避开众人,走到酒店大堂的角落里给陆宸打电话,谁知拨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
周乐安在忐忑中煎熬了一个上午,等这场觥筹交错的宴席终于散了场,才在酒店的洗手间找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闻嘉木。
一时间他竟然不敢走上去,闻嘉木太反常了,反常到周乐安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底气开始摇摇欲坠,他心里隐约觉得这场美梦在他最接近幸福的这一刻就要醒了。
周乐安不愿再想下去,走过去抱住闻嘉木,想叫醒他,但闻嘉木实在喝了太多酒,完全没有意识。周乐安无法,只好叫了几个酒店服务生,帮他一起把闻嘉木扶上了车。
好不容易回到家,周乐安帮闻嘉木脱了衣服,擦了脸,安置他到卧室睡下,才坐下来努力地摒弃杂念,仔细地思考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