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一开始表现出了十足的敌意,或许不会被k先生他们抓住把柄,要求做那些事。也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境地,招惹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人,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疯狂嫉妒从而出错。

一步错步步错,不怪如是了。

“你怎么不说?”温岳皱眉,又看对面:“这个女人,今天扒了你话筒里的电池。”

顾灼灼才明白了:“我说话筒好好的怎么会坏呢……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对视。

顾灼灼不说不笑的时候,那股开朗的少年气全没了,终于显出符合他年龄的成熟感来。他旁若无人的凑得更近了些,直直盯着温岳,肯定地说:“你监视我。”

他感觉到温岳的呼吸乱了一瞬,又凑得更近了些,昏暗的侧光被挡了个彻底,视线里只剩下一双眼睛,映出亮点。

好像漂亮的灯火。

顾灼灼眼睛突然一弯,眼角泪痣好像都突然活了,他小声说:“没关系。”

顿了顿又说:“我原谅你了。”

温岳紧紧盯着他,目光忽然现出几分凶狠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道。

顾灼灼又笑了笑,向后舒适地靠在沙发背上,装作没听到地打量吴婧璇,:“你为什么要扒我电池?嫉妒我嫉妒得脑子坏了?”

吴婧璇的手在颤抖,眼神迷茫,陡然尖叫一声:“我只是扒了个电池!是我鬼迷心窍,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行不行?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

“只是扒了个电池?”顾灼灼懒洋洋地说:“应该不止吧……不然温岳会特地把你请到这个地方来,浪费一晚上和你说话?你配吗?哦,你不认识他,他来剧组时你都不在……但你现在认识了。”

吴婧璇还没反应过来温岳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就听这个上位者男人沉声道:“八点半了,你儿子饿了么?”

仿佛一声惊雷响彻脑海,吴婧璇顷刻间白了嘴唇。

她辛苦藏着的秘密,果然对这些人来说和透明的没有区别。而她明白,他们之所以把她关在这儿晾着,人来了却只顾聊天,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耗她的耐心,使她焦躁。

而她确实失去了耐心,也失去了分辨事情后果的能力,无名指一片鲜血淋漓。

她理智全无地喃喃道:“是……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会放我回去吗?”

……

k先生,q先生,据点酒吧,覃存知。

一个个名字从她口中漏出来,说到最后她已经麻木了。

“拍你抢盒饭照片的人是我,但阮眉相关的那些不是,都是k先生用u盘给我的资料。我只负责联系相熟的娱记,要求是不能和光耀有明显关系的。”

她说:“这些黑料不痛不痒,我知道,但他们并不关心能不能扳倒你,看起来更像在试探你的能力。只有我关心结果,我很着急,希望你快点糊……因为他们承诺我,如果我尽心做了,真的能扳倒你,就可以见到覃先生。”

温岳手里的录音笔在正常运作,他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顾灼灼则认真听着,半晌嗯一声。

“覃先生你们知道,我也很想和他搭话。他是光耀的实权管理,只要他给我一个眼神,或许我就能得到一个好资源……”吴婧璇眼中闪着狂热:“那我还能再红一次,不是吗?”

“那可未必。”顾灼灼c-h-a嘴:“我看他没什么心思在经营上,光耀有现在,多亏底子好。至于你……一个资源够吗?”

这是说她一个资源也捧不起来。

吴婧璇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像个漏气的气球似的瘪掉:“我……没能见到覃先生。”

尽管仅仅是个证人供词,没有证据效力,但覃存知这个名字第一次正式被相关人员提了出来。

而不仅仅是顾灼灼因为“梦里的事”产生的“臆想”。

温岳叫了律师来收拾残局,临走前,他给吴婧璇拍了张照片。

“怎么?”顾灼灼和他一前一后走在走廊,开玩笑说:“喜欢那种落魄的半老徐娘?”

温岳没应,不知道将照片发给了谁,隐忍地看了顾灼灼一眼。

这一眼不同寻常,带着一股没藏好的欲念。酒吧舞池的蓝紫的灯光从他脸侧一闪而过。

顾灼灼脸上一热,喉咙发干,他轻轻咳了两声,从侧后方靠近温岳:“你不喜欢她……你喜欢我。”

顾灼灼看到温岳的喉结明显滑动,下一秒,他被温岳摁着肩膀抵在墙上。

“不然你为什么监视我?”他眼睛亮亮的:“路边的扫地大爷,咱们小区的门卫,你的王煦晨,还是我公司的小朋友们?你监视他们吗?”

“…………不是监视。”温岳深呼吸,手指克制地紧紧扣在墙上:“只是担心你。”

“那我也担心你。”顾灼灼认真地说:“下次有事别瞒着我了,你有多担心我,我就多担心你。”

他推了推温岳,温柔地笑了笑:“很担心。”

第54章

顾灼灼看似镇定, 实际手心出汗, 心跳得空前剧烈。

他一直看着温岳,过了足足一分钟。温岳说:“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点微妙的恼怒从心头窜起, 他喘口气说:“我二十六了,不是十六岁。说什么做什么,都对自己负责。”

就是现在了。顾灼灼想。

他反过来把温岳推在墙上,然后闭眼向前一撞,正撞在温岳唇上。


状态提示: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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