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悄然怀抱雁翎刀,守在门边上的薛书雁打了个照面。
山里的白日与晚上温度差异大得很,再加上此刻已不再是盛夏时节,薛书雁的深青衣角已经隐隐有了潮s-hi的痕迹,几缕散落在额前的黑发也已经缀上了细微的夜露。再加上她怀中抱着那把不知道败过多少人的雁翎刀,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好亲近得很、也冷漠得很:
与其说她是“不放心自己的爱人于是前来守在门边的”,说是“终于得到了在逃多年的世仇下落于是上门来清算旧账的”更恰当一点,也怪不得附近的守夜与掌灯弟子不愿前来了:
议事厅门口堵着这么大一尊修罗,谁会不识相地前去捋虎须呢?
然而薛书雁却对周围人的退避和愈发低下去的温度均丝毫未觉,只是认真地看向杜云歌,问道:
“你好些了么,云歌?”
杜云歌伸手一握,发现薛书雁的手竟然还比她暖一点,或许这就是内力深厚之人的倚仗罢。可即便如此,她的手现已冰凉,薛书雁的手也只不过比她略暖一点而已,以常理来看的话,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便一叠声地唤人了:
“师姐在这里等了我多久了,是一直等到现在么?我不是说了不必等我了嘛……”
她看了看一旁还有点不敢上前来的妙音门弟子们,心中无奈得很,便叹了口气:“你们也忒不会办事,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可是没让你们也不管师姐啊?大晚上的,你们不劝上一劝,好歹也拿件大氅来给你们薛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