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把她噎得只想飙泪花,满怀悲愤地想道:

小祖宗,你可别揪着这个事儿就要说到底了呀,你没看见你师姐的脸色都冷成那个样子了吗?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你的薛师姐想要的“名分”也不是这什么劳什子的副门主之位啊!

可能不会看人脸色和气氛都是武疯子们的通病,因为他们用了过多的j-i,ng力在练武这件事上,想来在别的事情上的注意力和用心程度就要比起练武来要弱上那么几分,这不,就在这当口,云暗雪又发话了:

“要我说,这个时间一定要选得好,不宜过早也不宜过晚。太晚了的话,那些本来就因为书雁迟迟没有接手副门主之位而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的外人拍手称快地要看咱们的好戏,对书雁来说也不公平;可是太早了的话,又会让别人觉得咱们这是为了堵住书雁的嘴才赏给了她这个职位的。”

杜云歌顿时恍然大悟了,只不过大悟的方向错得那叫一个不止一点半点,简直就是南辕北辙的最佳典范:

我明白了!薛师姐一定是因为我提议得太过匆忙、选不出好时间才生气的!

于是她立刻转过身去握住了薛书雁的手,认真得就差指天赌咒发誓了:

“师姐信我,我一定给你的接任典礼挑个好日子出来,定要让人人都知道我最看重师姐了,绝对不委屈你半分!”

薛书雁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也不是什么急于求成的性子,光看她和杜云歌同吃同住了这么些年也没强求杜云歌开窍就能看出来了:

“真是有劳云歌了,不过我不委屈的。”

凤城春赶忙笑着打岔道:“门主如果要抬爱书雁的话也不必过分急在一时,只要门主有这个心,书雁就很高兴了,眼下还是让我们先练武为是。”

杜云歌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师姐了。”

薛书雁微微一点头,从腰侧抽出随身佩剑,比了个起手式,明摆着是要给杜云歌喂招了:“来。”

凤城春和云暗雪虽然都是杜云歌和薛书雁的老师,但是要是真的让她们来喂招的话还真的不太合适。凤城春除去j-i,ng通百家武学理论外,最擅长的功夫就是暗器,她的暗器从不淬毒,是使这一手功夫的人里少见的光明磊落的路子;但是暗器既然不淬毒、不靠着毒术取胜,那就定要在力道和认x,ue这方面狠下功夫了,这么刁钻狠辣的功夫是不适合给人喂招的,尤其不适合给杜云歌这样武艺不到家的人喂招,哪怕凤城春有意收敛过了劲道,杜云歌怕也挡不下她一招。而云暗雪从来就不觉得喂招是什么好的教习办法,她教自己的徒弟的时候都是实打实地动真格,要是新人挡不住她全力施为的招数的话,那就两两三三结伴攻上来就是,反正都要被她一起打下去的。为此,在妙音门里还有过这么个说法的来着,要是想从一帮新人里认出哪些才是冬护法云暗雪门下的弟子的话,只要找哪些三天两头头上脸上身上都要带伤的就可以了,保准没错。

如此算来,最适合给杜云歌喂招的竟然就只剩薛书雁一人了。她武功j-i,ng妙又勤于修习,又和杜云歌拜在同样的两位师父门下,虽然对外人经常都是冷面冷心的,但是薛书雁对杜云歌却是实打实的耐心十足,别说喂个招了,就算让她假装输给杜云歌、好让自家门主开心开心的话,她估计也能做得出来。

虽然“杜云歌不适合练武”这件事算是全妙音门上下都公认的不争的事实,但是凤城春身为她的授业恩师,总会有这么种心态:

我的小徒弟现在是不适合练武没错,可是万一哪天就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开窍了呢?

天底下所有的师父都会对自己的徒弟抱有那么几分过分良好的期待,就连身为妙音门春护法的凤城春也不能免俗,然而每次凤城春看着杜云歌只是练完一套最基本的剑法、有的时候甚至都没热身完毕就开始气喘吁吁得好像刚绕着忘忧山跑了十圈一样,就不由得把心里的那些乐观的想法全都打消了。

只不过今天,凤城春在看着杜云歌练剑的时候,又隐隐地有了点乐观的感觉,因为杜云歌眼下表现出来的对于“练武”这件事的态度已经和以前明显地不一样了,认真得让在场外旁观的她和云暗雪都交换了一下欣慰的眼神:

门主这是终于想开了要发愤图强了吗?果然之前跟她说的那些大道理最末了还是没有白说的。

凤城春特别欣慰地决定让厨房今天中午姆估锛右欢詊-i腿。

此刻尚在习武堂内的杜云歌完全感受不到凤城春的欣慰之情,她正在手忙脚乱地接下薛书雁的剑招,虽然薛书雁已经尽力放缓了力道和速度了,但是杜云歌还是觉得相当吃力,而且薛书雁还在一板一眼地给她讲需要注意的点,真是累身又累心:

“练剑之时,须得沉心静气,摒除杂念,方能心神合一,人剑合一。”

她手腕一转,长剑徐徐递出,剑锋所指的方向正好是杜云歌刚刚不小心露出来的破绽,杜云歌赶忙抽剑回护,但是她刚刚出招已老,不好再变了,眼看着薛书雁的剑越来越近,杜云歌就越手忙脚乱,觉得自己手中的剑愈发不受控制了起来。正当杜云歌急得脸都红了的时候,薛书雁又沉声指导道:

“意随剑动,气赋于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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