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上哪儿弄了这么大一口缸啊?干嘛用的?”凉生一脸奇怪的绕着大缸走了两圈。
段惊鸿笑笑,直接吩咐,“去弄点干草来,我要好好的将缸擦洗一遍。”用干草擦洗过的缸酿酒,那味儿更醇香。
凉生不知道主子这是要干嘛,但还是照着去办了,直接去大厨房那边拿了两把干草回来。
段惊鸿也不叫下人,自己lu 袖子就忙活上了,至于凉生,便是在旁边帮着打下手。又是洗缸又是洗野果,又是写配方,一番折腾下来,凉生才回过味儿来,这是打算酿酒呢,顿时惊讶极了。
“大少爷这是打算用这些野果酿酒?”凉生心里纳闷儿,嘴上就直接问了出来。
“嗯。”段惊鸿准备工作做完,已经开始lu 袖子干了,“酿果酒。”
“啊?”凉生张大着嘴,好半天才问,“可是您什么时候学酿酒的?不是,您是少爷,怎么……”
“如果没有夫人,我这少爷估计过的比个下人还不如,凉生,没有什么是绝对,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好日子都是自己挣出来。”段惊鸿知道凉生在想什么,所以毫不迟疑的打断了他。
“可是……”
“你以为凭什么夫人愿意做我的靠山,就凭一个段家嫡子的身份?那你就太天真的,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就是这么个理儿。”说话的功夫,段惊鸿已经提起清洗赶紧的野果倒进缸中,这动作利索的,凉生想要帮忙都没来得及搭手,只得继续在一边看着。
“不懂。”凉生看着那装了半缸的果子,摇头,“奴才目不识丁,没大少爷有学识,我就知道别家的正经主子没谁干这种下人活儿的。”
这话说的凉生自己都心酸了,越看自家主子越是心疼,如果夫人在,就算日子也不比现在好多少,但至少不用大少爷干这些,他就还是这个家里堂堂正正的主子。
越想越替主子觉得难过,凉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对了,我刚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人,跑哪儿去了?”段惊鸿见这小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担心再说下去就把人给弄哭了,果断转了话题,不想这一转,居然就转到了段惊珏身上。
而一提到这个,凉生颓丧的脸色几乎是以r_ou_眼难辨的速度亮堂起来,瞪大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不过,就算这样,这小子也没亢奋忘形,跑去把院门给合上了,这才跑到段惊鸿面前,嘿嘿笑的像个傻子。
“老叫花果然好手段,二少爷完蛋了。”兴奋归兴奋,就算院门关着,凉生也谨慎的压低了声音,只是那急切的语速出卖了他的激动情绪,“二少爷昨个儿一夜未归,今儿个才被人在男馆后巷发现,简直被糟蹋的脱了人形,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啧啧,简直让人没眼看,不过最惨的还是那里,据说都ga-ng裂了,出气儿多进气少,下午被抬回来的时候就高烧昏迷着,这来来回回大夫都换了好几个,仍然不见醒,陈姨娘被刺激得昏厥了三次,吵着嚷着要报官,不过老太太和老爷都不肯,觉得这事儿丢人。”
段惊鸿闻言一愣,没想到凉生之前不见人居然是因为这个,心道难怪昨天风平浪静,敢情是今天才被发现抬回来呢。
这么想着,段惊鸿嘴角勾起,心情愉悦极了,眼底却瞬闪一抹锐利诡光。
凉生刚好给捕捉到了,怔了一怔,“大少爷,你做什么笑得这么吓人呢?”
“嗯?”段惊鸿抬起手背抹脸,“有么?”
凉生大力点头。
段惊鸿就笑了,“心里高兴。”
凉生:“……”要是谁高兴都这么笑,那这世道就不好了!
“段惊珏是谁抬回来的?”过了一会儿,段惊鸿随意问道。
“家里的家丁。”凉生道,“二少爷一夜未归,陈姨娘发现后就不踏实,便派了人想出去找。”
段惊鸿点点头,“就算是自家人抬回来的,那看到的人也不少吧?”
“可不是?”凉生咂舌,“据家丁们说,他们当时找到二少爷的时候,就好些人围观着指指点点呢,要说这老太太和老爷也是,这事情早就人尽皆知了,而且外边传的可难听了,这脸面早就丢尽了,不报官捂着,难道还能把丢了的脸面给捞回来?”
“非议主子,你是想挨板子是吧?”段惊鸿说是这么说,但眼里却带着笑。
凉生吐了吐舌头,便打住了这个话题。
只有段惊鸿心里冷笑,一点都不意外老太太和父亲的做法。他们才不在乎子孙的死活,在乎的永远都是段家的虚名以及他们自己的利益罢了,说到底,就是冷血自私。
第37章 没钱谈个屁的理想抱负
酿酒发酵有个时长,只要密封起来等着就是,不需要天天盯着,于是段惊鸿这几天就天天往外跑,虽然店铺修葺的事情有庄显,可他也不能真的就当个什么也不管的甩手掌柜,除此之外,去牙行买人,也得他来。之所以是买而不是雇佣,那是因为涉及到酿酒秘方的问题,倒是外面跑堂的伙计和掌柜,可以雇佣。
段惊鸿跑了几天,在牙行挑了两男一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巧的是正好有一手酿酒经验。两男的一个叫朱成,一个叫常狗,女的姓吴,和朱成是一对夫妻,两人本来有一个儿子,因为在原来的主家犯了事儿,被打死了,两口子也被转手给卖给了人牙子,至于常狗,老光棍一个,则是因为贪嘴偷了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