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道:“明日一早便启程,我抽调一百人暗中去禹州策应, 以防万一。其余人手都留给你。另外我此前叫探子留意东宫异动, 还派了人调查城外义庄,若有动静,届时探子会直接来报于你, 你见机行事即可。”
安长卿从未听他说过城外义庄,诧异抬眼:“义庄?”
萧止戈咳了一声, 略气虚道:“东宫的腌臜事,本来没想污你耳朵。”
他将东宫女尸与城外义庄的猜测细细说给安长卿听,又嘱咐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多加防范,若我猜测是真,太子已然不能用常人眼光来看待。”这就是个疯子,不得不警醒些。
安长卿听得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他抚了抚手臂,把那种恶寒的感觉驱散,认真道:“知道了,我会小心。”
次日,萧止戈带上安庆帝手谕,携同大理寺官员还有三百禁卫军出城门往禹州方向行去。
这回安长卿没有去送行,只派了王富贵去城门口候着,人出城了就回来报于他。
萧止戈是卯时出城,安长卿得了消息,算了算路程,应该三日后的这个时候,萧止戈就该抵达禹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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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止戈不在,安长卿便把兄妹俩接到了正房来,每日处理完一应事务后,便和兄妹俩玩上一会儿。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兄妹俩都换上了春日衣裳,露出来的小胳膊小腿藕节一样白嫩圆润。脖颈手腕还带着相同样式的金项圈和金手镯,动一动上头缀着的金铃铛便叮铃铃的响。
如今兄妹俩都已经能自己稳当坐着,两个小人坐在小床上,一边朝安长卿伸手一边咯咯地笑,两双一模一样乌溜的眼睛盯着安长卿,像在撒娇要爹爹抱。安长卿被看得心里发软,把兄妹俩抱起来,一边一个坐在他腿上。
萧安珠十分好动,人小力气也足,手揪着安长卿的衣襟,跃跃欲试地想起身,结果刚抬起屁股,就被边上的哥哥伸手拽了一下衣裳,又一个屁股蹲坐了下来。没能趴到爹爹胸口去,萧安珠愤怒地“啊”了一声,看看咯咯笑的哥哥,抿嘴鼓起脸颊,“嗷”地一声就扑过去啃在了萧安珩脸上。
她才长了r-u牙不多久,使不上力,啃了半天最后只糊了萧安珩一脸口水,但是瞧着她自己,连脸蛋都气红了。
安长卿和两个r-u娘在旁都笑得不行。拿帕子给儿子把脸蛋擦干净,又捏捏女儿r_ou_嘟嘟的脸颊,安长卿嘀咕道:“从小就这么凶,看来还真随你们父亲了。”
也不管他说的什么,萧安珠眼珠溜溜转,两只小胖手讨好地抱住了安长卿的手,这回不上牙啃了,吧唧亲上去,又糊了安长卿一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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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止戈不在的时日,安长卿花了更多j-i,ng力在兄妹俩身上,又把之前在雁州雕了一半的翡翠印章找出来继续打磨,整日里忙碌着,时间倒是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
五月初时,赵太后要去弘法寺礼佛,恰逢弘法寺山下桃花盛开,便召了近臣亲眷和小辈随行。安长卿也在其中。
三位皇子之中,萧止戈去了禹州,三皇子被幽禁,唯有太子随行。除太子之外,这回长公主萧佑喜也一同来了。一行人俱都身份贵重,弘法寺早被提前知会过,这几日间都不接外客,只招待他们一行。
到了寺里,便有知客僧带着他们去各自院中安置。赵太后信佛,这些日子要去同方丈讨论佛法,便也没有拘着他们,剩下的人各自三两相邀,到寺中去赏桃花。
安长卿还未来及出门,长公主便先寻了过来。她依旧是清冷高贵的模样,只是安长卿看着,比起上一回见她,她更清减了一些。他对长公主印象不坏,见了礼后,便笑着同她说话。
长公主目光有些复杂,似是斟酌了良久才道:“你与止戈……可还好?”
安长卿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为何这么问。他抿唇浅笑,道:“长公主放心,我跟王爷很好,两个孩子也很乖巧。”
“看来是我又多虑了。”长公主双眉舒展不少,难得带了点笑意道:“我以为你会生气,你能想开也好,过得糊涂一些,总比凡事太较真来得轻松。”
安长卿直觉她这话里还藏着话,不像是劝他,更像是自己有感而发。只是他与长公主到底交情不深,也不便多问,便略了过去道:“我明白的。”
“不说这些了,难得见着你,便陪我出去走走吧。”萧佑喜道。
安长卿自无不应,陪着她出门往寺里的桃花林去。
萧佑喜性子冷,原本应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跟安长卿同行,她却变得善谈起来。她言辞中多有关心萧止戈,却又把度把握的十分好,不适宜的问题她都绕了过去,只关心二人的生活。
安长卿便捡着在雁州时的一些趣事讲给她听,说着说着,又难免提到两个孩子,安长卿又说了不少兄妹俩的趣事。
见他提起两个孩子脸上一点芥蒂之色都没有,萧佑喜轻叹道:“你是个好孩子。”
说着她神情又有些怅惘,目光有些空茫地看着远处灼灼桃花,轻声道:“这样就很好,很好。”
安长卿从第一回见她,就总觉得这位长公主心里藏着许多事,而且似乎还与萧止戈有关,如今见她又露出如此神情,便试探道:“长公主似乎总担心王爷过得不好?”
他言语间虽有试探,眼眸却很清澈。
萧佑喜流露出一丝笑意,又有些无奈道:“你倒是很机警。不过有些事,我不能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