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昌不服气地“嘿”了一声:“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被个小孩儿吃得死死的。”

他虽然从前就知道萧止戈看上了个男人,但却不知道萧止戈会喜欢到把人娶回家当正妃。而且看现在这样子,那真是喜欢的不行不行了,出趟门都要揣着。

“你年纪也不小了。”萧止戈转过头,冷飕飕对他道:“也该成亲了。”

常在昌:“???”

“免得自家没事,管别人家闲事。”萧止戈毫不留情了嘲讽他一句,而后起身朝安长卿走去。

常在昌:“…………”

安长卿捡满一捆树枝,就要往回走,却被走过来的萧止戈接了过去。萧止戈将树枝堆在一边,对他道:“想不想四处走走?”

“现在?”安长卿疑惑地看了看这漆黑的天色。也就天上月亮和星子还是亮的。

“嗯。”萧止戈嘴角微翘,打了个呼哨,就见远处踏雪四蹄如风,飞奔而来。

两人上了马,朝远处飞奔而去。

常在昌在后头看的叹为观止,沉痛扼腕:“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常在昌(沉痛):你这亚子,以后肯定是个昏君。

怂怂(冷漠):呵。

第55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踏雪的速度太快,四周又暗, 两侧景色飞快掠过, 安长卿只能看清头顶亘古不变的璀璨星河。

不知道跑了多久,踏雪驮着两人在一片不大的湖泊边停下来。

若不是亲眼瞧见,绝不会有人想到, 这荒漠深处,还藏着这么一面清澈的湖泊。或许是水源充沛,湖泊边的草木比其他地方更茂盛。生机盎然的草丛之间,还有零星的萤火虫在飞舞。

天上的月亮和星河此时都倒影在湖泊之中,仿佛湖中也藏着另一片触摸不到的星河, 美得宛若仙境。

安长卿下了马,惊叹地在湖边走动。萧止戈放了踏雪去玩,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这儿真好看, 王爷怎么找到这里的?”

在湖边找了块干净大石头,安长卿拂掉砂石尘土后坐下,仰头笑吟吟看着萧止戈。

“从前行军时,在这附近扎过营。”萧止戈在他身侧坐下, 缓声给他讲过去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从军不久,还只是个名声不显的小兵。他所在的军队从雁州调往梁州, 晚间不行军时, 就驻扎在这不远处休息。那时候他年岁不大,远没有现在沉稳。被同营的几个小兵半夜叫醒,偷偷摸摸溜出来找吃的。

都是半大小子, 虽然白日吃饱了,但是不扛饿,到了晚间肚子咕咕叫时,就想起这边有个湖泊,便叫上三五同伴偷偷溜出来抓鱼吃。吃饱了再在湖边睡一觉,赶在天亮之前再溜回军营里去。

“我就是在这里和常在昌熟识的。”当初带头撩撺他出去抓鱼吃的,就是常在昌。

只不过没等他们快活几天,就听说梁州战况紧急,他们火速赶去支援,却不料那一役损失惨重,当初同去抓鱼的几个伙伴,只剩他和常在昌还活着。

“那时候很苦吧?”瞧着他拧眉陷入回忆之中,安长卿轻声问道。

他手里还握着男人的手,这双手手掌宽厚,十指修长有力,原本该是十分好看的一双手,但多年来握枪杀敌,使得指节变粗,掌心虎口遍布茧子,触感十分粗糙。安长卿曾经见过太子和三皇子的手,都是白而细腻的,连一丝伤口都找不到。

养尊处优的皇子,原该是太子和三皇子这样的。只有萧止戈,自小就受尽苦楚。

萧止戈却摇了摇头,带些笑道:“苦,但也值得。”

“想得到一样东西,总要用另外的东西来交换。”

说这话时,萧止戈目光一直锁着安长卿。二十岁之前,他确实历经苦楚,尝遍冷暖。但他始终记得母妃告诉他的话:这世上人各有命,有的人先甜后苦,有的人先苦后甜。我儿虽然自小坎坷,但等苦尽了,必会甘来。你要耐住性子等等,别着急。

萧止戈一直记着母妃告诉他的这句话。

他觉得,安长卿就是他的“苦尽甘来”。他用前二十年的坎坷,换往后余生与喏喏的安稳顺遂,不亏。

安长卿却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见他神色沉凝,想了想,伸手在荷包里的油纸包摸了摸,摸出一颗圆溜溜的松子糖来喂进他嘴里。

“以后有我在,就不苦了。”

甜滋滋的糖味儿在舌尖散开,萧止戈垂眸看他,就见安长卿对他笑得眉眼弯弯:“甜吗?”

萧止戈眸色微深,受蛊惑一般低头吻住他,将松子糖送进他嘴里,声音低哑地喃喃:“甜,你尝尝。”

安长卿嘴里含着那颗快要融化的松子糖,又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不争气地用力鼓动起来,像装了一面大鼓,咚咚咚吵得他头晕目眩。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慌意乱,安长卿嘎吱嘎吱将松子糖嚼碎了咽下去,然后伸出一小截舌尖示意:“没了。”

——他的意思是,这是他荷包里最后一颗松子糖。

然而萧止戈却没有意会他的意思,目光只凝着那伸出来又缩回去的一截浅红舌尖,忍不住喉间痒意,再次低头去尝。

浅淡的甜味在两人口中流转,连呼吸都是松子糖的甜味。

安长卿抵着他的胸口,将人推开大口喘气。

萧止戈按着他的背,低低在他耳边说:“还是很甜。”

安长卿瞪他一眼,抬手抹了一下嘴,闷声道:“瞎说,不许亲了。”再亲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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