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补的丹药,确实可以叫人神采奕奕j-i,ng力充沛。但若是长期服用,身体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之后但凡有一日不用,便会如昙花般颓败,连先前都不如。而且这丹药,吃一日两日有效,一月两月也有效。但若是月月吃年年吃,这药效也会逐渐减退,再想要当初的效果,就只能不断加强药力,而这样不断加强药力,最后只会导致虚不受补。身体如决堤河道一般,四处漏水。
不论哪一种看来,都是恶果。
听闻安庆帝现如今十分宠信这位高人,留在宫中日日论道炼丹,想来离他品尝恶果的时候,绝不会太久了。
安长卿抿抿唇,亦没有想到重来一世,安庆帝会死得更早。
上一世安庆帝是在两年后才缠绵病榻,而后急召萧止戈回京。这一世却提前了这么多……安长卿抬头看着萧止戈,不知这一世,是不是又会起变化。
萧止戈被召回邺京后,先是太子失德被废贬为庶人,而后三皇子平乱被流民暗杀,安庆帝最后只剩下萧止戈这一个儿子,临死前不得不立了他为帝。但即便是这样,民间也有不少传言,说太子是被北战王陷害失德,三皇子也是被北战王设计害死……甚至连安庆帝的死,也被安在了他的罪名里。
弑父,杀兄弟……桩桩件件,都直指萧止戈的皇位来得不干净。
安长卿看着他,眼中泛起心疼。不知上一世萧止戈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一世,安长卿却不想再见他背负莫须有的骂名。他敛眸,小声问道:“若是回了邺京……王爷准备怎么办?要与太子和三皇子相争么?”
萧止戈奇怪地看他一眼,见他目露忧虑,又解释道:“老大和老三互相就能把对方斗死,我同他们争什么?”
他背过手,傲然道:“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利不是更好?”
“但太子和三皇子未必会让我们隔岸观火。”安长卿道。
萧止戈点点头,笑着看他:“所以万一父皇病重,我们得找个借口,尽量晚些回邺京。”
安长卿明白了他的意思,抿唇笑起来:“那王爷想好借口了么?”
“没有。”萧止戈一笑,倒是半点不急,还破天荒地开了个玩笑:“若是喏喏能给我怀个孩子,咱们不就有现成的借口不回邺京了。”
安长卿一呆,反应过来顿时就恼了,拿脚踹了他小腿一下,气道:“王爷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尤其是昨晚之后,浑话真是张口就来。
萧止戈让他踹了一脚出气,顺势将人拉进怀里抱住,手臂环着他的腰,却不与他纠缠方才话题,反而又追问起了先前的问题来:“喏喏还没告诉我,昨晚是否尽——”
话还没说完,就被猜到他要说什么的安长卿忿忿捂住了嘴。
“尽兴了!”安长卿怒瞪着他飞快道。
萧止戈却不信,觉得他是怕说了实话让他不开心,才哄着他呢。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生龙活虎,一点都没有起不来床的样子。
虽然王妃很贴心,但北战王还是暗暗决定今晚一定要让他尽兴。
安长卿完全不知道他心里转悠着的念头,只以为自己的回答终于叫他满意了,便将人推开,去安排府中其他事务。
忙起来时间过得快,这么一晃就到了晚上。
安长卿刚洗漱完,穿着轻薄的中衣回屋,就被早有准备的北战王拉进了帐子里。一声惊呼过后,便渐渐只闻悉索之声。
这一晚,床头帷幔晃晃,屋内烛光颤颤。鸳鸯枕上情正浓,一直到五更。
……
次日,安长卿没能起来床。
萧止戈终于找回了自信,瞧着他皱着脸靠在床头,又有些心疼懊悔。叫安福送了菜粥过来,一口一口喂他。
安长卿瞪着他不肯张嘴,也不知道他昨晚发得什么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他。到现在他还腰酸腿疼的。
“不喜欢喝粥?我叫厨房再给你炖一盅j-i汤?”
被他这么瞪着,原本的志得意满被按了下去,萧止戈莫名有些心虚,只得越发小心地哄着他。
“不用。”安长卿接过粥碗,忍着不适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道:“我浑身难受,两个人睡着有些挤,就委屈王爷今晚去书房睡吧。”
萧止戈:“……”
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能瞧出安长卿生气了。萧止戈满心疑惑,小心觑着他的脸色,竟然没敢问出口。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安长卿喝完粥,实在困倦,蒙上被子又开始睡回笼觉。
萧止戈在边上巴巴看了一会儿,等他睡熟了,给他将被子拉下来一些好透气,才吩咐安福在外头守着,自己放轻动作出门——军中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于是这天几个将领碰面时,就见自家将军那张脸黑沉沉,吓人得很。
谢陵一向j-i,ng明,飞快找了个借口溜了,铁虎看谢陵溜了,连忙也跟着跑。齐巍慢了一步,被萧止戈逮住,带去了城郊田埂上。
眼下已是五月里,先前种下的粮食作物都长高了不少。因天气渐渐炎热,田间有不少百姓正用扁担挑着水桶挨个灌溉。
齐巍缩着脖子,虽然不知道萧止戈抓他来这里做什么,但是直觉没有好事。此时噤了声,像只鹌鹑。
“今年寒冬,庄稼播种迟,到了八月收割,怕是会欠收。”萧止戈道。
这事他们在战事结束后便知晓了,齐巍不知道他怎么又说起这事,遂疑惑地瞧他,等着下文。
果然,萧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