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天天不想些好的,净想这些没用的干嘛?还把自己想得那么惨,有毛病吧你。”

“我就这么一说呗。”时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多余的话。

路远之把门打开,又折回来端盘子,走到了门口,他像是犹豫了一下,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等我俩真到七八十岁了,你要觉得想找一个伴,那我就给你留个对门的邻居身份吧。”

时尉立刻就笑开了:“说得好像你就百分之百是孤寡老人似的,万一你孩子比我还多呢?”

“那概率挺小。”路远之嘀咕了一句,然后才回他,“总之先给你留着吧。”

路远之说完就走了,脚一勾将门带上,印在窗上的影子也越来越小。

“对门的老头啊……”时尉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尉宿舍的被子早在开店的时候就搬到了这里,时纺和时妈妈回去了,时尉也要收拾收拾行李搬回宿舍了。

只是——

“怎么了?肚子还难受啊?”路远之送完盘子回来,就看见时尉皱着眉苦大仇深地盯着他的被子瞧个不停。

“比那还麻烦。”时尉拿了剪刀把被子旁边密密麻麻的线剪开,一堆的大团结就掉了出来。

“阿姨放的?”看时尉的样子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把钱塞被子里塞忘记掉了,那就只可能是时妈妈了。

时尉抖着被子将里面所有的钱全给抖出来,分了一堆让路远之帮着一起数,两人数了好半天才数完。

“一万七千五,我妈这是干什么啊!”时纺这次检查加买药,一共花了三千六左右,时妈妈检查加买药便宜些,一共一千出头。时尉给了时妈妈两万,她自己手里有四千,加起来两万四,就当用掉五千,那就只有一万九了。时爸爸在时妈妈来燕京的时候借了一些钱,大概七八百的样子,照着时爸爸和时妈妈的性子,这钱一回去就要还掉,再留下一万七千五,时妈妈手头能用的钱也就一千来块了。

租放、租店、开店做生意处处都要钱,时尉简直都不能想象时妈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下这些钱的。

路远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时尉,只能是拍拍他的肩,干巴巴的说:“阿姨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给她钱啊,我只是想告诉她,可以多卸下一点压力了。”

路远之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大概是因为,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吧。不管你多大,不管你多厉害,他们都想,能力所能及地为你承担点什么。”

时尉扭头看路远之,伸出手在路远之的眉心弹了一下:“我看你也挺傻。”

路远之不满:“时尉,我看你也挺欠打。”

时尉有时候想,路远之这人啊,大概就是老天爷在造他的时候把心软不小心加了太多,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软呢?

路远之帮着时尉把钱收拾好,被褥一卷又回了宿舍。至于这边的床铺,就给了石三水和金杨当员工宿舍。她们家离这里挺远的,小吃店下班时间又晚,两个姑娘家大晚上回去的也不安全,干脆这里就给她们住着了。也能多休息一点。

等她俩工作半个多月瞧着稳定了,时尉又招了两个人,一个是为了把编制给自己儿子的国营饭店大厨,一个是挺勤快的小姑娘,石三水和金杨的室友又多了一个。

招着俩人不为别的,就为了年后给马上要开的甜点屋做准备。

烤箱、温度计、模具、厨房用电子秤、菜谱、美食杂志……都到齐了,就差可以做点心的厨师了。

国内物资匮乏是不争的事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心情去整什么好看的甜点和氛围,更不用说会做西点的厨师了。请外国的厨师麻烦,一个是薪水语言,另一个是口味。

外国人的口味和华国人的口味总归是有些差异,很多口味已经定型了,不能一下就融入进来。

那还不如自己培养呢。一来是能改良出适合华国现在口味的甜点,二来则是很现实的问题——薪水。

国外的薪水高,普通的甜点屋小帮厨就能赶上一级别市往上的高级官员,时尉一个月能揽下的利润都不知道能不能给外国厨师嚯嚯的,就完全是相当于给人打白工了。

时尉的要求也不高,只要照着那些照片好看的美食杂志上来,有那样子就行了,味道正不正宗他不在乎,国内也没几个是能讲出正宗不正宗的,他只要那个样子。

所以两个人招进来后,小吃店的工作量一下就减少了很多,空闲的时间里,仨小姑娘就跟着大厨在那练习。

时尉基本就在学校里,只有周末得空了才来看两眼,除非是营业额低于他的心里预期了才过来瞧瞧。

忙忙碌碌的,一充实时间就过得格外得快,等时尉反应过来的时候,期末考都结束好久了。

紧赶慢赶地在过年前把甜点屋的琐事全部弄好,时尉也给小吃店发了红包放了假。

然后自己也准备着做二十三的火车回家过年。

“还有这个你也带上吧。”路远之给时尉拿了一袋子的东西。

时尉打开看了一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姑娘,你给我买这些个干什么?”

路远之给买的,赫然就是一袋子的护肤品化妆品,什么雪花膏啊口红啊一堆,一个个包装都还挺j-i,ng美的,时尉大概扫了一眼,中文外文的字都有。

“不是给你的。”路远之简直对时尉无奈了,“小袋子里的给纺纺,其他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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