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着,路远之突然在脸上多了两坨热乎乎的东西。
“好冰。”时尉揉了揉路远之几乎能搓出冰来的脸蛋,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出门都不做好保暖措施的吗?围巾帽子口罩一个都不带,你是想冻死啊!”
暖洋洋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冒出热气的围巾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头上一重,额前的头发也被帽子压得戳到了眼皮上。
“那你呢?”路远之抬眼看时尉。
时尉握着路远之的手哈了一口气,搓了拦下将冰块似的双手揣进了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
“我们再去买就好了嘛!”
路远之的手被时尉踹着,为了不走几步就绊倒,只能贴着他走,走了一段路后,路远之低声说道:“时尉,路振宁被保释了。”
时尉一愣,显然他也是不认为路振宁是能出得来的。
路远之低低地把得到的消息和时尉说了,说完后就低着头一副自闭的模样。
“怎么了?”时尉抬起他的下巴,趁着没人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口,“保释就保释了吧,照着他平时的作风,迟早还要再进去。”
时尉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但……”
“把你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愧疚感给丢掉。”时尉太了解路远之了,路远之什么都好,但就是太有原则太过心软,让人生气,但又让人心疼。
路远之被教得太好了,可他遇到的人,不值得他这样的温柔和善良。
“我不是对路振宁后悔,只是觉得,让爷爷奶奶折腾了,又是进医院又是吵架,连地球另一端都躲去了,失望痛心后悔,但最后也没把路振宁怎么样。”
时尉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温热的掌心干燥带着点粗糙,但是那样的令人安心,让路远之忍不住闭上眼睛蹭了一下。
“时尉,你别生气。”路远之小声的说道。
时尉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干嘛生气!”但语气里明显就带着点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