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慎之的笑却仅仅浮于表面,不仅虚伪,而且让人恶心。
时尉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时刻能把笑挂在脸上的笑面虎了,余慎之这种还不够老练没刻入血r_ou_的假笑在他看来还远远不够优秀。
虽然是够糊弄大多数人了,但在行家面前就只能拉低印象分了。
不太喜欢。
时尉在酒店见到余慎之第一面的时候,就确定了。他不喜欢路远之的这个表哥。只是今天,又再一次地确认了。
阿法纳西是个加国人,属于白种人的发达国家公民身份让他自带傲慢,整个讲座下来,说实话,干货是有,但是其中传递的观念和价值观让时尉有些不爽。
不过时尉往周围一看,不少学生都听得很入迷。
阿法纳西的讲座是全英文的,与其说是讲座,不如说表演成分大于授课的演讲,所以他的语气很激昂,语速也有些快。
这让很多学生和老师只能更加用心地去记住去听去认。
学外语的环境很重要,在华国土生土长的他们很难脱离母语的思维和惯性去听他的内容。更别说有些人的英语只能算是哑巴英语了。
阿法纳西很傲慢,时尉很不爽,但却没有办法。阿法纳西的态度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发达国家公民一样。
瞧不上,看不起,但又为了市场“勉强”一下自己。
说白了,还是因为国家弱小,还是因为自己说话没有分量。
行吧。
换做是上一世的自己,现在肯定是愤怒地想要站起来挑着阿法纳西的逻辑错处刁难一番了,但已经过了热血中二时期的时尉更加冷静,看得也更加清楚。
哪怕今天真的把阿法纳西刁难住了,那又算什么?弱小还是弱小,只要是弱小,就没有话语权。
因为弱小,所以就没有被尊重的可能。
指望着他大发慈悲地放出同情心可怜着尊重他一下是不太现实的。
能做的,就是变得强大,强大到让他屈服地将嘴闭上表示尊重。
可以的。
时尉对自己有信心,对生养他的这个国家也有信心。
所以,第一步,先把余慎之解决掉吧。
坐以待毙被动挨打后再还击,可不是他的做风。余慎之、路振宁、杜玉芳……他要把这些人连带着他们背后的人,一连串的都给扯出来,一个不留。
“时尉。”
讲座结束后,时尉他们还要负责检查、打扫还钥匙之类的琐事,正打扫呢,时尉就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吗?”
“你那里还要兼职不?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同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应该是有的吧,我帮你看一下啊,下午上课的时候告诉你。”
“谢了,兄弟!”
时尉店里的兼职都还挺受欢迎的,他给的工资不是多高,只是按照普通工人平均下来的工资给,但工作也并不是多累多难,干一天一个星期的饭钱就有了,还是挺受欢迎的。
毕竟现在能给提供的工作并不多,其他地方更是没什么兼职可言,时尉那边日结也不刁难人,最多只是看着人太懒,下次就不给罢了。
大学生嘛,已经不是会随意开口问父母要钱的年纪了,但花钱的地方又比以前多,不好意思开口要钱,那就要自己挣了。
“久等了吧。”
时尉和同学说着话,余慎之也过来了。
同学看了眼余慎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戳了戳时尉的手臂:“时尉,你认识他啊?诶,不对,这个洋鬼子华国话说得还不错嘛!”余慎之在刚才的讲座期间一直都是跟在台上做着阿法纳西的助手,所以同学也以为余慎之是外国人来着。
余慎之的穿着打扮和他们不同,即便是燕京这样零下的气味,也是穿着衬衫马甲西装皮鞋,再加个大衣和围巾,他在加国长大,和他们一样,都是以r_ou_为主食,所以个子很高,看着人既j-i,ng神又神气,眉宇间是说不出来的自信飞扬。
而时尉和他们的同学们,自然是怎么暖和怎么来,里面套着秋衣秋裤,套上毛衣毛裤,外面还要裹层棉衣棉裤,出门的时候帽子、口罩、围巾、手套一应俱全,只剩个眼睛没拿防风镜保护上了。时尉他们不仅穿得厚,而且衣服都是耐脏的灰色系,再好的身材也只能被长宽拉得又矮又胖,什么修长什么优雅绅士就更他们完全搭不上边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服虽然不能决定一切,但至少在第一眼看过去,余慎之的形象就能给人眼前一亮。哪怕是只有三分长相的,靠着衣服身材一撑,也有了七分,更别说余慎之还有张格外温柔俊美的脸了。
阿法纳西教授在上面讲话的时候,周围就有不少姑娘眼睛放光地盯着,一些男神的眼里也明显露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同学看了看余慎之,又瞥到自己灰扑扑甚至已经磨得有些起球破损的袖口,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小声地和时尉说:“他应该是找你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啊!”说完就匆匆跑了。
时尉大概猜到了一些同学的心理活动,也没多挽留,只是微低着头,手指扣着衣服下摆,有些局促地说:“伊波利特先生,我很快就扫完了,麻烦你稍微等一下。”
余慎之笑着点点头。
时尉扫完地,将还钥匙的任务交给班长。
“欸,时尉,那个伊波利特先生你很熟吗?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啊,总觉得有点眼熟。”时尉他们的课有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