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钥匙?”路远之看了一眼锁孔,“匹配不上吧?”这个锁看着要比大门钥匙大一些。
“死马当活马医呗。”时尉也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不行也就算了。
“那行吧。”路远之手里的钥匙是前主人交给他的。余老爷子把东西送人的时候,是连信带钥匙地给人家寄过去了。
当时对方病重,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没几天就没了。那时候哪里都乱,父亲死后,儿子就准备带着一家人去梅国,心里又觉得这是老父亲临走前托付给自己的房子,也就没买,转送给了父亲和余老爷子共同的好友。
时间慢慢过去,那位长辈也在前几年走了,后来是由他的儿子交给路远之的。
小农庄碾转几回,然后又回到了路远之的手里。那个路远之该称呼一声叔叔的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唏嘘。
时尉和路远之两人都没抱什么希望,但钥匙c-h-a进去一试,竟然还真的可以转动。
“大概就是逆向思维吧。”钥匙和钥匙孔看着不像,任谁也不会想到同一把钥匙能开开两扇门。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既弄了个障眼法,还省了好多把钥匙费心的事情。
几十年没开过的锁很不顺畅,路远之花了点力气才听到“咯噔”的一声。
锁开了,钥匙被咬死,正好就成了门把手。
路远之让时尉到自己身边站着,逆着将门往外拉。
书房偶尔有人打扫都脏得不行,这密室里面肯定更脏更难闻。
站在门后面的两人没吃到什么灰,但r_ou_眼可见地能通过手电筒的光线看到灰扑扑地在空中乱飞的灰尘。
一股霉味飘了出来。
“还真的偷摹!钡攘思阜种恿饺瞬沤去,路远之拿起博古架上的书看了一眼说道。
余老爷子数学天赋很强,但这就不代表他不爱古籍。在出国留学在上新式学堂之前,他也是四书五经开蒙的,也有过那种以状元为目标过的时候。
从小洋楼和四合院里上万本的书中就能看出来了,老爷子和大部分的老派知识分子一样,不管自己有没有看过喜不喜欢的书,都有拿回家摆上的藏书癖。
这一小密室里摆着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书。除了直接嵌在墙上的博古架外,还堆着好几箱的垒起来的书。往上了估都有上千本了。
时尉对书这种东西不是太懂,但是看到了好些本风格特别明显的敦煌书册,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去过一次敦煌展,所以对那风格格外鲜明的敦煌物件印象特别深刻。箱子垒得高不好打开看,但博古架上的书和竹简也不少。
“你姥爷这是打劫了博物馆吗?”时尉忍不住说道。
路远之稍微懂一点,所以动作越来越小心,听到时尉的话,他心有戚戚地跟着点了点头:“说不定。”他手里翻着的好些都印着“翰林院”的章子呢。
说道翰林院再联系到国外的话,那就可能是近代那次火烧翰林院了。外国鬼子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抢,抢完了干脆一把火给烧了,糟蹋东西得让人心碎。难不成是那时候姥爷从外国兵手里买的?但时间也对不上啊!
路远之不知道他姥爷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珍贵书籍的,他都要无风自凌乱了!
“还有下面的那个密室要去看吗?”
路远之抬起那双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无神的眼睛看着时尉:“我有点不敢下去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里会是有“宝藏”的存在。所以这一下对他来说显然不是惊大于喜,而是满满的困惑。
姥爷的士大夫情节很重,很爱买书,路远之是知道的。但这个“宝藏”的量也太大了吧!
路远之本来是想陪着时尉翻完这个密室就是睡觉的,但现在却是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可能睡得找了。
时尉不是很懂这批书的价值到底有多少,但他知道这里堆着的大概都能换成等重的钱。
国内现在的古董还没起来,但古董价格同样已经不低了。一个劳动力一月三四十能养活自己,放到古玩市场上也就几个碗的事情。
再过个二三十年,月薪平均三四千的时候,几个亿的成交价也不是凤毛麟角的惊天大新闻了。
就目前他所知道的,石逢春这会儿就在弄古董倒卖这些事,还赚了不少。
国内的古董价格对于老百姓来说已经是高的了,但运出国再一卖,就是十几几十甚至上百倍的利润。如果不是这会儿华国古董市场价还没起得太厉害、需求量还不太高的话,成千上万倍的利润都有的。
心中的猜测成真,时尉却没感到多少的高兴。
有钱没钱时尉不在意,他能挣钱。哪怕现在手里没钱,他相信自己能让路远之和时爸时妈时纺过上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
很多时候,并不是手里有钱就能有与之相应的话语权的。
尤其他们的对手还是石家那样人。
为了钱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时尉,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路远之担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尉定了定神缓过劲来。
眼前一阵阵的晕眩过去后,时尉扯了扯嘴角,勉强拉出一个笑容,不想让路远之担心:“这里空气太糟糕了。”
路远之一听就赶紧拉着他出去了。
时尉装模作样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说道:“现在好多了。”
路远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收拾收拾睡觉吧。”现在差不多也要十一点了,把这里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