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尉被路远之前几次不软不硬的态度顶了几回,发热的大脑开始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太不给路远之空间和自由了,慢慢也调整起了状态。
但不管怎么冷静,和余慎之单独见面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忍的!这是底线!
时尉和余慎之不熟,一点都不熟,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太熟。但余慎之既然是石逢春那边的人,他就不得不防着。
甚至是路飞帆也要防着。
路飞帆他爸,路振宁“可能”会干什么事情,他心里还忐忑着呢。
上辈子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他多少能推测出一定。无非就是眼红着路远之手里的东西,加上有石逢春在旁边撺掇着,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弄死了自己儿子老子老娘,自己拿着钱和老婆孩子逍遥快活去。
虽然这一次有时尉这只蝴蝶,路振宁残了没用了被石逢春抛弃了,但有这样的“前科”在,他是绝对不能放松的。
路振宁、白衣芳和路飞帆,都被他找人严密的监控了起来。
路远之和路飞帆曾经说好的,路远之帮他还债,路飞帆帮路远之偷消息,事成之后两不相欠。余慎之和石逢春倒台后,路远之也履行了承诺,除了不能见路振宁白衣芳要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存在外,不再针对他。
但时尉不相信路飞帆能真的这么乖,早早地就安排了明里暗里的人去进入他的生活对他进行监视。
没什么人权不人权,他靠用吸路远之血长大的这个身份,在时尉眼里就是原罪。
连已经残了的路振宁和已经被生活磋磨去了棱角的白衣芳时尉都不放松警惕,更不要说被他坑得背上了七位数债务的余慎之了。
时尉下意识地就想说不能去,但看见睁着大眼睛有些茫然无措的路远之,时尉又有些愧疚。
话到嘴边转了口,时尉说:“我也要一起去!”
路远之有些好笑地说:“我还没说去呢。”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一起!”
路远之本来是想和时尉商量一下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的好,现在见时尉这个态度,稍作犹豫,还是说:“那就一起去吧。”
路远之不觉得自己和余慎之还有什么话可以谈的,但余慎之找华世逢转达的时候把事情说得很严重,路远之虽然不觉得余慎之真会有那么严重的事情需要找他,但他也有目的。
“时尉,你先不要说话,我跟你商量件事,等我说完了,数到一百了,你才能说话,好吗?”
路远之和余慎之约在了燕大附近的doux,时尉和余慎之第一件的谈话就在这边来着。
放了书架的甜点店人流量一下少了许多,但里面依然有着不少人。
三人往角落里一坐,隐蔽好交谈,同时真出了什么事又能被人及时发现,毕竟这里没有能躲过任何人就直接去去的通道或者窗户。
时尉甚至还把养在路老爷子身边越发j-i,ng神的大狗给带来了。
“……”余慎之深深地看了一眼趴在路远之脚边竖着耳朵机警神气的狗,心情复杂。
“远之,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表哥。”这几个月里,余慎之的变化很大,尤其是前段时间母亲的“大义灭亲”让他很受打击。
但接连而来的投资失败让他又疲于应对。
资本比嗅觉敏锐的鲨鱼都来得灵敏,余慎之的挫折一出现,一连串的事情都出来了。
华国国内的“合作伙伴”要见真外汇,国外的合伙人趁机从他身上敲了一笔,余慎之几乎把前几年置办下来的东西全部给变卖了才暂时糊弄过去,损失惨重得只剩下了一张壳,连去纠结过去恩怨的时间都没有。
“跟人抢继承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人表哥了?”时尉开口讽刺道。
余慎之警告地看了时尉一眼又看路远之,希望他能帮他开口说句话,至少别让他现在那么狼狈,也给他们留出一个可以谈话的私人空间。
也亏得余慎之不知道眼前这个被他看不起只是抱大腿厉害点的人就是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不然现在暴起冲过去和他打一架都是轻的。
路远之却完全不厉害他的尴尬和窘迫:“我们快点把事情解决吧,不仅是你有事要和我说,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路远之明摆着维护时尉的模样让余慎之的脸色又y-in沉了一分,但想到今天的目的,他又忍了下来。
余慎之知道亲情牌对他没用了,便直截了当地说:“远之,石逢春这个人你不了解。不要觉得他被带走调查就没事了,三道九流的门路,他有太多了。”除了亲情牌,余慎之还有一个情报。
他要求的不多,一千万美金就好。一个关乎姓名的消息,和三分之一张画,想来谁都能分得清吧?
路远之礼貌的说:“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余慎之一看他的态度就急了。
“远之——”
“如果只是想说这些的话,我已经想到了,所以,不用你多费心了。”路远之垂着眼帘,将一个暗红色的本子放到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分明。
“姥爷还在的时候就说过,小洋房和四合院一家一个,你妈当年选的是小洋房。当初虽然没过户,但不是姥爷不给,没来得急过户家里就出事了。钱和金子,就当年的那些,照理说是该有我母亲一份的,但事到如今也不好算了。那就算了。”
“你说要遗产,那就照着当初的来吧。”
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