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荀三爷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吗?”
“他确实坐轮椅呀。”
等宴会厅里的讨论声跟蚊子一样嗡嗡嗡响了好一阵之后,他们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荀浅,又把目光从荀浅身上移到毛驰身上。
一想到毛氏和荀氏正是针锋相对的时刻,大家对荀浅出现在这里就感到更大的惊讶。
当着荀浅的面,大家不敢明着讨论,但心里想的却都是,
“荀三爷来这里是……是来庆生的?”
“是来庆生还是闹场子?说不定。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荀浅一出现,场上所有人,不管是艺人还是企业家,那八卦的劲头,跟其他人在茶余饭后,八卦他们的样子,简直毫无分别。
而荀浅本人,就那么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搭在轮椅上,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腿上。
仿佛所有的议论都和他无关。
“这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挤在这里?台上……”
毛驰的爸爸毛旭增远远听到动静也穿过人群、赶了过来,等看到坐在轮椅里的荀浅和被扣押在地上的两个保镖时,话锋一顿,试探着说道,
“荀三爷……哈,看看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我们这都没准备,现在这是……”
本来一直靠在轮椅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的荀浅,看到毛旭增过来,才微微颔首开口说话,“毛小少爷的生日,来晚了。”
他的年纪其实比毛驰大不了几岁,但话里却一副长辈的语气。
毛驰的脸色微微一僵,尤其是意识到荀浅摆明了不搭理他,只和他爸爸对话以后,脸色更加难看。
其他却无人觉得不妥。
所有的目光都被荀浅给吸引了,甚至满堂金光都比不上眼前人的耀眼。
尤其是荀浅的声音,倦懒、沙哑、高高在上。
毛旭增呵呵一笑,“三爷哪里的话,不晚不晚,刚刚开始。”
说完,又看向被制伏的两个保镖,“这两人,是得罪了三爷吗?”
站在荀浅身后章晗上前一步,指着两个保镖说,“我和三爷刚进门,就看到这二位监守自盗,趁着场上关了灯,竟然偷偷去拿客人身上的东西。”
他说话间,保镖的手被折了过来,一人手心抓着一块手表,一人手指缠着一个金手链。
汪婉瑜此时也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跟着毛旭增跑了过来。
保镖见状大叫,“没有,我们没有偷东西,是你们栽赃诬陷……”
“啊!啊——”
两个保镖本来看到汪婉瑜过来,还想挣扎反抗,可惜话还没有说完,抬起来的手还没撞击出去,就被荀浅的人抡起拳头狠狠在脸上和肚子上砸了几拳,剩下的话就都变成了哭喊求饶声。
荀浅的人下手狠,一拳下来,两个肌r_ou_结实的保镖都被打得脸色巨变、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胆子小的女士吓得转过了脸,其他本来想看热闹的人也瞬间收起了心思,噤了声。
当着毛家人的面,在人家的生日宴上打人,还这么不客气……
毛旭增和毛驰的脸色这下不约而同都变了。
汪婉瑜看这局势,抿紧嘴巴,牙齿打颤,不敢多说,又心里焦急,她本来派出两个保镖想趁暗教训戚小虞,让他今晚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现在……反而自己两保镖被人抓住……
毛家父子在对待荀家的态度上,一直有分歧。
毛旭增年纪大、老成,主张稳打稳进,千万别和荀家对着来,所以看到荀浅时的态度也比毛驰恭敬很多。
但最近不知道怎么,毛旭增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变得越来越激进,什么事都和荀家针锋相对,还抢上了荀家的生意。
毛旭增一开始自然反对,但毛驰几次成功之后,他得了好处也就纵容了毛驰。
现在,父子俩的态度又相反。
毛旭增虽然求稳,但好面子,眼下人打脸打到家门口,他有些忍不了了。
毛驰却拉住了他。
毛驰露出一个一贯的微笑,“那就多谢三爷替我们代为教训了。”
又扬起头朝周围看了一圈,拍了拍掌说道,“生日蜡烛都c-h-a上好一会儿,再不吃都来不及许愿,不如大家陪我先切了蛋糕怎么样?”
大家这才从看热闹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想起今天是毛驰的生日宴。
获得关注以后,毛驰往舞台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脚步,“我本来是想邀请一个人陪我一起上去切蛋糕……不过现在也不晚,戚先生,你愿意陪我一起切蛋糕吗?”
这里的人虽然不一定看得上明星,但是许多都在电视里或海报里看到过戚小虞,戚这个姓也不常见,听到毛驰的话,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戚先生是谁,又急急忙忙去找戚小虞的位置。
只有荀浅没动。
章晗不知道该不该动。
看了这么久戏的戚小虞都累了,一晚上光喝了点葡萄酒、没吃什么东西,正抓了一块粉红色的草莓味马卡龙在吃,嘴里塞进去一半,手里握着另外一半,没想到战场怎么突然就转移到了自己这里。
他旁边,楚河手里还端着一个马卡龙的盘子,与戚小虞分食。
毛驰瞥了眼荀浅,看着戚小虞笑道,“我很喜欢戚先生拍的电视与广告,与戚先生有过一些合作,恒星娱乐开业时送过去的玫瑰花戚先生也收了,还放在了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我想戚先生应该也不讨厌我,所以今天,要和我一起切蛋糕吗?”
他这话突然说出来,不仅汪婉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