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真不想惹汤风一生气,忍不住开始埋怨自己的身体,不就是工作了一段时间,为什么就那么脆弱。

他忽略了自己这大半年来几乎每天都在拍戏,甚至没有得到过该有的休息,加上熬夜等等行为,直到现在才生病,不如说是他身体够强壮,强撑到了现在。

而且,他最不想让汤风一知道,却偏偏就是没能瞒过他,陆挚心里说不出的慌张。

要是汤风一觉得他麻烦怎么办?

觉得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还怎么与他走过天长地久?

陆挚越想越紧张,想着身体得赶紧好起来,让汤风一不要再担心他。

这时候汤风一端着马克杯过来,扶着陆挚坐起,“先喝点水。”

陆挚自然是乖巧听话,一下子喝了一大口。

汤风一又扶着他躺下,看看手表,说:“我让助理买了药,我去拿,你在家里好好躺着。”

“嗯……”陆挚点头,他看着汤风一离开,给他小心地关上门。

屋子里重新回到原先安静的模样,陆挚闭上眼睛,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有点不可思议……

陆挚没想到汤风一居然会来。

他们的确很久没见,甚至最近半个月都没有打过电话。

现在陆挚开始觉得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其实汤风一没有来,是他病得太严重,心里又太思念汤风一,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幕”。

但是嘴唇明显因为喝过水而感觉到滋润,加上身体因为补水的关系开始体温升高,让陆挚相信不是幻觉,汤风一的确来了。

陆挚病得晕晕乎乎,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又不那么沉,对外界的环境还有些模糊的意识。

他模模糊糊间能察觉到自己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可很快房门被人打开,他听到一段急促的脚步声,冲到床边,但没有马上吵醒他,好像在床头柜上整理着什么东西。

只一会儿,汤风一轻轻摇了摇陆挚的肩膀,“阿挚?吃药了。”

陆挚发出“噫噫呜呜”意义不明的声音,歪着脑袋朝汤风一的方向靠过去。

随后汤风一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慢慢抱起,倚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自己的体温很高,但是陆挚依旧能感觉到来自汤风一身上温暖的温度。

他被温柔地喂了口水,略有些清醒后,才被汤风一喂了两片退烧药。

汤风一说:“要是四小时后你的体温还这么高,你就必须跟着我去医院。”

“噢……”陆挚的额头在汤风一的手心里蹭了蹭,像是只听话的猫。

汤风一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说:“我在旁边陪你,不走,你安心睡,不舒服喊我。”

陆挚此时已经没多功夫去想,发出“嗯”的一声。

就此之后,陆挚就睡着了。

汤风一来到公寓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从发现陆挚生病到现在喂完药看他睡觉,这一切仿佛被人捆在火车头般的被一路推着前行。

直到现在,汤风一终于能轻轻喘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陆挚的脸,过高的温度让他心里难受得发紧。

难怪有一股感觉要他一定得来看看陆挚,不然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陆挚独自在公寓里生着病。

想到自己没来之前,陆挚蜷缩在被窝里与细菌病毒抗争的画面,汤风一的心尖是一阵阵地抽痛。

汤风一抓住被窝边沿下陆挚的手,他想如果被家里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他居然也会照顾别人。

然而汤风一知道这其实是陆挚的功劳,因为陆挚当年这样照顾过他。

最近的汤风一总是频繁想到从前。

可能是因为他和陆挚很久没见,想要缓解相思之苦,只能去怀念从前他与陆挚的在一起的时光。

只道这个时候,汤风一才发现明明他与陆挚从小就认识,他们甚至还是从同一家产科医院里出来的,可让汤风一记起来的回忆却屈指可数。

而在这零星可数的回忆中,自然有着当年陆挚在学校里照顾他的记忆。

汤风一与陆挚在同一所大学却不在同一个专业,自然就更加不住在一起。

当时汤风一是注定要回去继承家业,所以对学业课程并不怎么重视,尤其在大一大二的时期,整日都与新认识的狐朋狗友们在外玩乐。

就好像许多人心中所想的那样,汤风一就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不愁吃不愁穿,只愁每天能玩出什么花来。

身边酒r_ou_朋友不断,汤风一当时也不在乎。

直到大二下半学期的某一天,汤风一在通宵玩了三天,在酒j-i,ng的作用下,一不小心就病倒了。

他不想告诉家人,总觉得这种事太丢人,也不准身边的人透露出去。

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完全明白他这股执拗的原因,还真就非常仗义的谁都不说。

巧在陆挚当天去找汤风一。

事后汤风一问陆挚怎么会这么巧来找他,陆挚说是想找他见个面或是打发时间,反正就跑过来了。

起初汤风一没能明白陆挚这话的意思,直到今天后知后觉地明白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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