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微微一抖,胳膊上竖起了j-i皮疙瘩,还没等他说什么,齐修泽又在他耳边轻笑道;“不过,我乐意被小秋欺负。”
喉咙里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姜秋将嘴唇抿成微弯的弧度,靠着齐修泽的胸膛闭上眼睛,在男人的低声轻哄下慢慢睡着了。
他是真的有点累了,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看,眼睛干涩,脑袋也有点沉,被熟悉的气息包围,j-i,ng神彻底放松下来。
“晚安,愿你的梦里有我。”齐修泽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抱着对方也进入了梦乡。
自从姚聪打赌的事情被姜秋撞破之后,梦境里的时间似乎变得越来越长,原主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是每当原主控制身体时,情况也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姜秋头疼地看着自己左手满手的鲜血,右手一柄染血的美工刀。
孙医生当时跟他说原主婚后的自残倾向更严重时,姜秋还没意识到有多严重,现在他多少有点明白了。
丢开刀子,姜秋熟练地在抽屉底下取出医药箱,咬着牙给自己消了毒。
姜秋脸上全是冷汗,脸色惨白,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迅速涂上愈合伤口的药膏,再用医用纱布裹上。
——这医药箱是他在上一个梦境里买的。梦里的姜秋发现原主有自残倾向,专门去药店买了药箱和各种药膏,尤其是去疤灵。
幸好原主暂时对自己还下不了狠手,割的伤口都比较浅,加上又还年轻,伤口愈合得快,否则现实中的姜秋只怕满手都是伤疤了。
不过这些伤就算再小心,多少还是留下了一点印子,不仔细摸的话也摸不出来。
有时候姜秋怀疑,齐先生之所以这么喜欢把玩他的手,是不是就是在找这些小伤口?
唉,他也不知道是该心疼自己,还是该心疼齐修泽比较好。
将染了血的东西卷吧卷吧装进黑色塑料袋里,姜秋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拎上袋子,下楼准备悄悄处理掉这些东西。
然而就在他路过二楼书房门前时,姜秋听见了从书房中传来姜父与姜杭这父子俩的声音。
梦里的这段时间他们经常早出晚归,原主不在意这些事,姜秋却留了个心眼。
他发现,这会儿姜家公司的经营已经出现了问题,父子俩忙得焦头烂额,姜杭还常常要向大学请假,回家帮忙。
他们一天从早忙到晚,也不会去关注原主的情况,即便看到姜秋的手腕上缠着纱布,只以为他是不小心弄伤了手,还会斥责他总是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稳重,无法为家族的困境分忧。
“你就是个废物!”
姜父在外面事业不顺,回家以后也忍不住冲小儿子发脾气。
这种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只是后来‘姜秋’长大了,又一直老实,没怎么惹过事,毕竟身上流着自己的血,姜父也逐渐没怎么为难他,只把他当成空气而已。
但这段时间又有故态复萌的迹象。
倒是姜大哥偶尔会帮着劝一劝父亲,只是劝话也不怎么好听:“爸,他就是个废物,我们家也养得起,不差他一口饭吃不是吗?别为了这废物动气,咱们家还要靠您呢!”
姜秋扯了扯嘴角,姜杭说得也没错,原主现在上学、吃饭、住房问题都要靠姜父,把姜父气倒了对他没有好处。于是姜秋只好左耳进右耳出,收起那些一针见血的讽刺,让姜父过过嘴瘾就算了,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通常这个时候,姜秋都会假装一副被伤到的模样,顺理成章地推门出去“散散心”,然后跟守株待兔的小齐先生“不期而遇”。
小齐总是温柔体贴的,他的目光掠过姜秋的手腕,却不问他伤口是怎么来的,而是小心地在接触过程中避开他的伤口,还会说笑话逗他开心。
“奶糖被我爷爷抱走了。”齐修泽露出个落寞的表情,“一开始他听说我养了只野猫,总在电话里让我扔掉它,或者送走。几天前他到我这来,见到奶糖就走不动路了,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唉,这就是传说中的真香了吧。”
姜秋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想象一下齐爷爷一脸傲娇地进门让他扔猫,结果被一脸傲娇的奶糖给萌得端不架子来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终于笑了。”齐修泽抬手在他的嘴角上轻轻一碰,目光温柔,“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他小声补充了句:“连你的家人也不能。”
姜秋点头微笑,他知道,齐修泽后来做到了。
梦里和小齐勾着手指走在夕阳与微风下,梦外的现实中,姜秋把打印好的策划书放在大齐的办公桌上。
迎上齐先生好奇的目光,姜秋微笑着将文件推向齐修泽:“你先看看?”
齐修泽翻开策划书,目光认真地看起来。
他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抬起头,用公事公办的口吻点评道:“这份策划书做得很完美,但你忽略了一点。”
姜秋心里微微揪紧,虚心请教:“哪一点?”
齐修泽眼带笑意,指了指自己:“你连健身房老板的兴趣爱好都摸清了,那怎么没有在策划上写投资商的喜好?这样可不行啊,哪有把最重要的投资商放在一边的。”
齐先生绕过办公桌,走到姜秋面前,低头看他:“你连如何说服健身房老板都列了详细步骤,那说服我投资有没有详细步骤?按照我的喜好,第一步你大概需要把这件过厚的外套脱掉,第二步……”
齐修泽满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