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说:“真是难回答的问题。”他的头向一侧歪斜,实在是非常可爱的动作,配上他俊秀的脸蛋,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女人都不得不动容,“真要说的话,我觉得他是愚蠢的聪明人吧。”
长枝的心比铁做的还要再坚硬一点,她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被美色迷惑,反倒是接着问:“什么意思。”
太宰说:“他肯定能猜到并且也知道政客们的评价,但霍克斯做出这举动,绝对不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说,“霍克斯只是想让学生们近距离接触特殊的受害者们,并且希望他们能够改观,仅此而已。”
长枝本人就是受害者,她是敌人的女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们这样的人究竟承受了多少社会的恶意:“不可能的。”表情冷冰冰的,丝毫不被霍克斯的心思打动,“他难不成以为活动一次就能改变人们的印象吗?更何况来的都是太宰君你的同学吧,政客的子女如果很容易被打动,就不是政客的子女了,说到底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
“敌人的家属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臭虫一样的生物吗?不仅不会看一眼,还会踩上两脚的人。”
“真是j-i,ng准的评价啊。”想让太宰安慰人,那可太难啦,心野长枝在说这话时,心大概在滴血,他却赞许说,“就是这样没有错,别说是一次两次了,即便是进行无数次活动,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人们的想法。”他笑了,“所以霍克斯君,其实是非常愚蠢的理想主义者啊。”
长枝不说话了,秀美的脸板成了一块,说是冷若冰霜也不为过,现在的她成了活脱脱的冷美人,每一帧表情截下来都可以入画。
“长枝酱最近过得怎么样?”太宰换了一个轻松愉快的话题,“房子找好了吗?已经安顿下来了吗?”
“公寓就在九州大学旁边,家具已经全进屋子了。”她抽抽鼻子很不满地补充一句,“让他不要再汇款了,我找了份零工,挣的钱绝对能交得起房租和学费,不需要他再多补贴。”
那个“他”不用说,当然是奔波的反英雄鹰翔太君。
“哎呀哎呀,虽然你这么说,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翔太君了,我也无法联系到他啊。”太宰说,“还是等下次他与你相见时,自己告诉他吧。”
长枝瞪了太宰一眼,满脸“信你就有鬼了”,她没好气地嘱咐太宰,来九州要带什么东西,如何如何打包,直到屏幕对面的人无聊地晃动海藻手臂,才没好气地挂断视频电话。
[眼巴巴地送上门来,提醒太宰君带东西的我真的像老妈子一样。]
[真是的,明明才见面的时候那么崇拜身为作家的太宰老师,等到熟悉之后对他完全没办法崇拜得起来啊!不如说经常被惹生气才是与太宰君相处的常态吧!]
[明美酱到底是有多宽大的胸怀,才跟太宰君做朋友到现在还没绝交啊!]
……
东大附中a班的学生将在九州进行为期一周的慰问活动,b班也有活动,不过地点在其他地区,与他们碰不到一块儿去。
心野长枝通过视频通讯的方式,盯着太宰收拾了一周的用品,生活方面,他实在不算个靠谱人,要不是心野长枝盯着,说不定两手空空就去九州了,随后小早川明美也打了通电话回来,看见太宰准备妥当,还挺惊讶。
次日一早,他拖着拉杆箱出门,太宰的心情不错,边走路还边哼曲调,他是从静冈出发,小早川明美在东京站等他,即便路上偶遇熟人,也只有可能是……
“绿——谷——君——”脱长了声线的呼唤从绿谷出久身后传来,绿谷面上浮现出一股熟稔的无奈,他的耳朵简直要起茧子了,明明已经上高中,却还坚持用小学生的方式来呼唤人,除了太宰也没有别人了吧。
“早上好,太宰同学。”绿谷转身。
“好怀念啊。”太宰在他身边转了一个圈,“有超长时间没能和绿谷君一起上学了,简直回到了国中时代。”
“嗯。”在跟太宰的对话中,绿谷从来都是被动接受话题的那一个,源源不断的信息从他那里抛售过来,不过今天,或许是被小早川的问题困扰了很久,还有上回太宰被绑架事件……
总之,诸多问题堆积在一起,猛地爆发出来。
“太宰同学知道小早川同学的事情吗?”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将困扰许久的问题问出,“就是她的个性,国中时代小早川同学登记的应该是光线热度一类的个性吧,但从她体育祭的表现来看,说是太阳也不为过。”
[太阳与光线,强度不可同日而语。]
太宰耸肩:“在高中开学之前,我也不知道哦。”他的动作很洋派,“绿谷君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折寺中学并没有测试个性一说,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全知全能啊。”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太宰同学平日里实在是太万能了,说你不知道,其实理智上愿意相信,心理果然还是很难接受。]
绿谷在心中碎碎念道。
“高中的话,东大附中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学校虽然没有英雄科,却没有放宽对个性的锤炼。“太宰伸出右手一根食指,“就像是雄英体育祭上出现的超大机器人,我们进行个性测试的时候也有过哦,据说那些机器人是东大附中连同雄英一同研制出来的。”他意味深长地说,“所有人都要参加锻炼哦。”
“是、是吗……”绿谷的眼皮子抽了抽。
“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