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太宰笑说,“那真是太不幸了。”
……
上午九点,太阳高悬,酒吧里应是空荡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了,只有看门的老头还住在里面。
中原中也站在门外,他昨天逡巡一圈都没有找到香卉他们的痕迹,问周围的孩子,谁都说没有看到。他不得不梳理昨天搜集到的情报,终于从与葛藤的对话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我就觉得他的技术熟练得很不对!]中原中也愤怒地想,[熟门熟路的删除样子,就好像修改过无数次记录一样,正常调酒师谁会掌握这种技术,是在糊弄我吗?]
他发现了几个重大疑点,而这些疑点完全足够支撑“葛藤伪造视频资料”这一推论,顺着疑点,中原中也又以自己的方式进行验证。
[他之前替换的时候就说,自己每天穿的都是工作用的衣服,在相同的时间做相同的事。]想到这,他的额角几乎要爆出青筋,[那时候就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仔细想的话,香卉不也只有一条红裙子,且每天穿得衣服都差不多,以此为大前提的话,无论是用哪天的视频做替换,我都看不出来对吧!]
他的记忆力很好,在看了所谓“前两天的视频”之后还记住了另外几张在视频里出现的脸,昨天找人的时候在游戏机厅看见了那几个。
中原中也直接拽着人的领子将他们从游戏机厅里拖出来,仍在后街巷里:“问你们几句话。”他看上去凶神恶煞,分外不好惹。
“您说、您说。”这些年轻人不一定听过羊之王的威名,却无疑都识时务,尤其其中一俩个,先前对中原中也破口大骂——他打扰了自己玩小钢珠。
结果自然是被好好修理了一顿,以至于现在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兴起。
“你们最近,去酒吧喝酒了吗?”
什么?
“去了。”领头的少年说,“这两天晚上不太安全就没有去,前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去。”
这两天?他直接询问:”6月4号晚上,你们去了吗?”他说,“就是香卉打工的那家店。”
“啊,你是说香卉!”其中一人恍然大悟,“我听说她有好几天没有去上工了,有同伴说看不见她还怪想念的。”
“我在问你问题!”中原中也跺身边的地,坚硬的石砖裂开了,小碎石四处飞ji-an,一两颗干脆擦人脸飞过去,刚才话多的少年脸色发白,几乎不敢再说话,“4号晚上,有没有去酒吧。”
“我、我不记得了……”那人嗫嚅道。
“没有。”领头人却斩钉截铁道,“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去。”他说,“我很确定,4号晚上我们接了一笔生意,帮那些海边的人搬运货物,他清楚地记得日期,通知就是6月4日。
“哪个帮派?”中原中也接着问,似乎在知道了帮派名后就要去核实一样。
“死亡结社。”他说,“神神叨叨的鬼佬,他们要运的货物很奇怪,我分明听见箱子里有声音,可能不是器械,不是药品,他们运的是人。”
人口生意。
“我去核实。”中原中也眯起眼睛,他提溜有两个自己高的年轻人,像是提起了一只猫咪,纵使对方的腿还拖在地上,“你跟我一起去。”
结果是死亡结社的人为小混混们提供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也推翻了葛藤视频的真实性,中原中也怒火中烧,而他的想法也固定为[这家伙肯定知道什么,他竟然敢骗我]。
[我目前还不知道葛藤住在哪里,想要找到他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守株待兔,除此之外,既然他说的是假话,那他工作的酒吧肯定也很不正常,说不定就是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联合在一起,把香卉他们绑架了。]他又想,[在这里多找找,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吧内一共有八个监控摄像头,只要避开他们,中原中也就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做到这些对拥有异能力的他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贴死角行走或者干脆飞檐走壁,无论是哪种对他来说都十分简单,他顺利地抵达房间门口,并扭开把手。
“咔嗒——”
只听见一阵让他脑壳疼痛拳头发痒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津岛修治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个疯子。”他立马把门关上,动作轻柔没有发出太大噪音,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津岛修治面前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就不怕把其他人引过来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津岛修治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呜咽声,中原中也看他实在有话要说,就松开了手,“实在是太好笑了。”他眼泪都出来了,“你是软体动物吗,那么扭曲的姿势是怎么做出来的,跳芭蕾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吧。”
“我决定了,我要叫你蛞蝓,也就只有这种恶心的虫类才有跟你一样柔软的躯干吧?”
中原中也想用双手高举他,把津岛修治扔出门外,他会用足够大的力气,以保证他的身体能够撞碎墙壁,直挺挺地倒向远方。
“你难道真以为,这里只有八个摄像头吗?”津岛修治的话却让他暂时打消了念头。
“你怎么知道。”中原中也问。
“很简单吧。”津岛修治对屏幕指指点点,一共四排每排四个小框,“只有面对这些摄像头时,你才会做出扭曲的动作,哎呀,刚才应该录下来才对,这样我就能经常回顾视频了,真是抑郁时期的良方。”
“一共有十六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