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黑帮默认,贫民窟是孕育未来黑帮的温床,他们不对孩子下手,也不会刻意迫害,外国佬就没这么多条条框框,横滨是自治港,允许外籍组织进入,其中一些人不择手段,又运气颇好地遇上头一批中了异能力的孩子,便开始捕捉他们。
太宰治也不避讳,直接打开牛皮信封看:“第一次失踪事件,是在两个月零八天前?”
“是的。”
“哎——”他拖长了音说,“真是凑巧的时机。”
再往前几天,葛藤谦带葛藤辉来到了森医生的诊所。
广津柳浪忍不住问:“焉岛先生。”
“嗯?”
“您真的,从来没有加入过黑手党组织吗?”
“唔,该怎么说。”太宰治摆出了深思的姿态,他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小腹前,广津柳浪心悸了,他觉得此姿态似曾相识,并不是从首领身上见得的,而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富有智慧的黑手党成员就会如此,万事万物尽在掌握之中,背后又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其实。”太宰治压低了声音,“我杀过人,广津先生,不是你这种武斗派,是坐在幕后运筹帷幄,构筑尸山血海。”
“座椅是骷髅堆起来的,你明白吗?”他半阂双目,太宰的眼神太空洞了,一时间广津柳浪认为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人的眼神,会如此吗?]
“我、我……”他发不出声音,对方眼中酝酿着深不可测的混沌,让他恐惧了,这种恐惧不是机枪、不是榴弹能带来的。
他即黑暗本身。
“咕咚——”他吞了一口口水。
“哈哈哈哈哈!”爆笑声从太宰治的腹腔发出,上一秒还给予他人无与伦比的压力,下一秒就同孩子一样笑得前仰后合不成体统。
“你该不会是相信了吧,广津先生?”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开玩笑,看你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脸上写满了被吓到,哎呀哎呀,真是没想到。”
“开……玩笑?”
“我大学时代是话剧社的演员啊,先生。”太宰治笑盈盈地看他,“我喜欢表演,好吧,我道歉,如果你真受到惊吓的话,我原本以为黑手党的胆子会大一些,现在看来,是我的演技太好啦。”
“哈哈。”广津柳浪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原来是玩笑啊,真的吓了我一跳。”
“是吧是吧。”那年轻人活波者、雀跃着。
[真的,只是玩笑吗?]
……
“警探?”警署工作人员盯着太宰治看,将信将疑。眼前的男人实在轻浮,让他们无法将人与严肃的警探工作联系到一起。
[这身打扮,与其说是警探,不如说是黑手党。]
横滨警署是全日本折损率最高的几个警署之一,工作人员除了负责统帅的j-i,ng英就是被发配来的炮灰人物,炮灰也是有求生欲的,只要不想死在这里,他们的警惕心就会被拉高拉高再拉高。前方的警察对身后人打手势,让他们做好防范,以免太宰治是猝不及防杀来的黑手党成员。
“没错。”太宰微敞开风衣,在隔层里掏来掏去,在场军警的警惕心被提升至最高,他们就怕太宰拿出枪械。
“啊,找到了,就是这本。”他拿出了一本小本子,封面有樱花标记,它是军警的警徽。
人将信将疑地打开看,终于确定了太宰治上司的身份,他真是拥有特权的警探。
“失礼了!”他右手抬起放在警帽边,昂首挺胸给太宰行礼,“实在是抱歉长官,我们刚才……”
“你,你做的很好,“太宰假惺惺地勉励两句,”身处此地总要多防范,现在可以给我看笔录了吗?”
“是,当然可以!”
军警处理昨日失踪案的速度很快,此案件从横滨开始向四周扩散,在几月中失踪了太多儿童,已成为了全国人的心腹大患。也不知什么情况,偏偏在案发时,位于城市各处的官方监控摄像头都被破坏了,让他们无法看监控视频,而有孩子失踪的家庭,也多是中下贫民家庭,父母没有受到太高的教育,会知情不报。
“还有大部分,会主观认为孩子离家出走,而不是失踪对吧。”太宰治说。
“是的。”军警头疼地说,“昨天的那些孩子,到现在还有很多无人认领,有的年纪太小了,问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通过报纸网络张贴信息等家长来认领。”
太宰想要知道的是那些孩子家庭住所与平时活动的范围,正如警察说的那样,小孩子连家住在哪都不清楚,但还有部分七八岁的孩子能够用清晰的言语叙述个人信息。
“横滨居民区?”
“是的。”
“有去过贫民窟吗?”
“妈妈不让我去那里。”
“从来没有过。”
“有铁丝隔着,进不去。”
被送出来的孩子基本上都生活在城市,从来没有进入过贫民窟。
太宰接着问:“那最近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人?不,并没有。”
“没有。”
“我除了上小学,与上补习班,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
“太宰警探?”军警成员小心翼翼地询问。
“很感谢你们的配合。”太宰治笑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