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越行越慢,这会儿竟是停住了。南宫霁心急难耐,撩开车帘欲一观究竟,入眼竟见迎面另一车堵住了路头,当下两车皆是进退维谷,耽于路中。
天热,各自仆从也是心急怒起,未尝出得好言,已然争执起。周围又聚拢了一干瞧热闹之人,车马于是愈发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南宫霁下车欲步行,好在西华门也已近在咫尺!
令其好容易在围观者中开出条道,却闻前方招呼之声。抬头看去,一人由远盈盈而来,至近前拱手一揖:“原是世子,在下失礼得罪了!”
令其此刻细瞧去,见他长眉似柳,面如冠玉,莞尔间,清眸流盼,眸底似藏半春桃花。明明是须眉男儿,举手投足间却还带三分娇态!然而,顺而不弱,柔而不媚!
南宫霁回施以礼,笑道:“吾道是谁,原是三郎!”
令其这才想起,此人原是宫中伶官,姓颜名“润”,此倒可谓人如其名,朱颜润玉。其人j-i,ng通乐理,善琴与琵琶,且长袖能舞,因此称为三绝!曾舞花念一曲,技惊四座,遂人将“花念”二字加于其前,唤作“花念三绝”!而恰其在家排行第三,寻常也唤作颜三郎。
寒暄了两句,听闻南宫霁急要入宫,颜润忙命家奴让道,临别尚道改日定登府赔罪。
赶至福宁殿时,各宫已始掌灯,好在官家也方才回宫,自不嫌他迟。
看官家此刻兴致不错,南宫霁不由多问了句。越凌乃道午后闷热,无心政事,恰豫王相邀,便去了他宫中赏莲,但见今夕并蒂莲多生,倒也是奇景。
南宫霁笑道:“如此,若是早知,臣便也随驾去赏赏花,解解暑气!只不知豫王殿下如今可还能容臣进门否!”
越凌无奈道:“朕为何但凡提起豫王,你这语气便甚怪,于旁人,纵然不喜也不至这般。。。”
话音未落,便闻黄门入禀:豫王来见!
南宫霁笑道:“这时辰,豫王殿下难道是来邀宴?!只是他尚不知陛下召了臣前来罢,如此倒不好办了。。。”
越凌回以一睨,南宫霁这才知趣退到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