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大人品味出什么了?”如今的赵越可不是以前一逗就羞赫傲娇的赵越,这要是在以往,顾淮笙这个撩人的神态语气,他连看人眼睛的勇气都没有,而这一次却不躲不闪,直勾勾地回望着反撩回去。
这可……有点意思!
顾淮笙笑容越发带钩:“色,香,热乎,就像……”故意凑到赵越耳边吹了口气:“王爷身上的……檀香。”说着还真闻了闻:“嗯?你今儿是什么香,闻着怎么不一样?”
“想知道?”赵越身形一僵,红着耳朵没好奇地把顾淮笙给一把推开:“扒着衣领自个儿闻去?”
“扒你衣领闻啊?”顾淮笙一脸跃跃欲试。
赵越这下是脸皮子都臊了个通红:“闻你自己!”
“哦!”顾淮笙咬在下唇笑得更欢,一副懂了懂了的欠揍表情:“我就说这味儿怎么……原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啧啧,王爷这一语双关,好坏呐!”
赵越瞪着顾淮笙,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跟对方比起来,他这道行还浅的很呢!不愧是混迹风月场的老手,果然习得一手好撩,那fēng_liú劲儿看得人真想……偏生得一副破布身体,让人想使劲儿都下不去手,只能自个儿憋着!
越想越闷,赵越脸色一沉,扭头就不搭理顾淮笙了。
“不是吧?”顾淮笙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装的,闹了他一会儿才发现是真生气,顿时那个好笑又无语:“开个玩笑而已,这也生气啊?唉,王爷,赵越,真生气呐?”
赵越面无表情:“没有。”
“还说没有,脸都快耷拉成长春面那么长了。”顾淮笙退开一些,顾自慵懒地往车壁一靠:“好了好了,别生闷气了,你若不喜欢,那我以后不闹你就是了。”
顾淮笙说完,就把脸转到了另一边,明显情绪也低沉下来。虽然嘴角扬着,眼底却没有粲然灵动,整个呆愣放空的状态。
赵越这时才意识到顾淮笙误会生气了,可他就是个嘴笨的,哄人这方面更是不擅长,以至于盯着顾淮笙的侧脸,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
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乔家,都没再说过话。顾淮笙是不想说,赵越是想说找不到切入口,几次嘴巴开合,都给闭上了。
还是门房帮两人打破了沉默。
“是烎王和顾大人呐?”门房把门敞开,恭敬地把两人请进门:“唉,顾大人,您鞋脏了,您等等,小的这就给您擦干净!”
门房本来是想献一把殷勤讨好贵人,谁知道旁边那位贵人比他行动还快,直接就蹲下去,掏出手帕给顾淮笙擦起了鞋子。这行为,直看得门房满脸惊悚,险些把眼球给瞪脱眶。
烎王是谁?
世袭承爵的亲王!正宗的皇亲国戚!
这样高高在上只可仰止的人物,居然跟个大臣擦鞋!
真是……太太太震惊了!
其实不止门房被震撼到了,顾淮笙也几乎被赵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飞天灵盖,低头瞪着人,久久没回过神来。
唯独赵越,跟个没事人一样,擦完就站了起来,面色平淡语气温和:“好了,走吧。”
说完,转身就走在了前面。
顾淮笙手指挠了挠耳根儿,懵圈儿地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走出视线,门房才妈呀一声,回过了神,只是那黝黑的脸上,表情丰富极了。
“你……”好半晌,顾淮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王爷,以后别那样,让人看了……不好。”
“哪样?”见顾淮笙终于肯说话了,赵越双眼都跟着一亮,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侧脸,像是看不够似的。
“刚才那样。”顾淮笙清了清喉咙,竟是后知后觉地赫然起来。
“哦。”赵越微不可查地勾勾嘴角:“你说擦鞋啊?”
顾淮笙瞥他一眼,点头,再瞥一眼,皱眉不解:“你笑什么?”
“嗯?”赵越赶紧把笑意收敛,但看向顾淮笙的目光却蹂着动人碎光,一双俊眸矍铄炯然,直击人心:“没笑什么,就是……我赵越怎么样,与旁人何干?你我是你我,何必太过在意旁人怎么看?顾大人以前,可不是个在意别人想法的人,怎么现在倒是在意起来了?”
顾淮笙看着赵越的眼睛,被那光芒闪得,心脏都彷佛遭了一次重击,震得大脑空白心口发麻,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就接下话来,却还不如保持沉默呢,起码不尴尬。
“哦……”
将顾淮笙的反应看在眼里,赵越眼里笑意更浓,没再说什么,转头继续往前走。倒是每次都会在有台阶的地方,伸手扶一下顾淮笙,提醒一句小心。
顾淮笙是个赫然不过三息的人,再赵越第六次提醒他小心时,他眉眼一弯,转头就冲人笑起来。
“笑什么?”赵越被笑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顾淮笙眨眨眼:“原本以为烎王很好看很好看,今天发现,哪里只是很好看,分明是人间绝色啊!”
“你又……”赵越耳朵又是一红,下意识张口就要怼,但想到两人才破冰,又给咽了回去:“算了。”
赵越不接茬,顾淮笙自个儿闹着没意思,笑了一会儿便将心思转到了正事上:“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这么久都没有消息,那应该就还好。”赵越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顾淮笙赞同点头:“也是。”
话音刚落,抬眼就见乔仁义朝这边走来,两人直接加快脚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