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看两个人笑了一阵,他才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手,轻轻敲了敲门框。
白雪鹤回头,一层冷汗覆上额头,掀起衣摆便要下跪,傅季瑛抬手示意他不要行礼,接着将包裹放在地上,冲着黑蛋笑道:“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雪鹤倒吸一口凉气,全然不知傅季瑛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平日一口一个“坏人”的小黑会说什么话,黑蛋却匆匆自书架上跳下来,乖巧的站在白雪鹤身前,低声道:“我叫小黑。”
小黑这会儿变得呆兮兮的,白雪鹤知道小孩很害怕,心里虽觉得很好笑,却也放心不少,他拉着小黑的手走了几步,轻声道:“你先到里面去,我现在不方便。”
“好……好的吧。”黑蛋乖巧的点点头,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说着,他提着鞋子退了几步,白福也跟着他进来,看见黑蛋坐在床上不说话,白福问:“小黑,你要吃荔枝吗?我去厨房给你拿。”
“不要了,我要睡觉。”黑蛋推了白福一把,“你先出去吧。”
白福不放心的回头,立刻被黑蛋推了出去,接着“咔嗒”一声将门锁上,黑蛋熟练的扒掉短裤变成蛇,顺着窗沿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
胖蛇颇为高兴的向刚才的方向游走:不让听我就听不到啦?坏人真是天真。
后院书架旁。
“你的书倒是很多,这么多年了,用不着的也不知道扔掉,那些大臣每天说你,可他们谁都不如爱卿读的书多。”傅季瑛将书本挪开,把刚才那只包裹摆上去,“朕从南京带了些特产,你打开看看。”
白雪鹤低眉,将包裹缓缓打开,包裹里只放着一只木匣,白雪鹤把木匣打开,里面依旧是熟悉的、用黄缎子包着的息痛膏,以及两个瓷白色的人偶。
白雪鹤不解其意,客套道:“皇上回来,怎么也不……”
“是朕故意瞒了消息。”傅季瑛打断他,“提前来看你。”
白雪鹤望着息痛膏,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记得你从前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那时还收着一对,似乎是你生辰时燕王送的。”傅季瑛却拿出了那两个娃娃,伸手拂过娃娃并不怎么j-i,ng致的眉眼,“燕王的东西都是赃物,所以朕毁了它们,做这两只娃娃的匠人朕寻了好久,才找出来两只一模一样。”
白雪鹤愣在原地,神色木然,说句没良心的话,他也不记得这些事了。
“他给你什么,朕都会补上。”傅季瑛眯着眼睛笑笑,神情颇为自得,等白雪鹤回过神来谢恩时又道:“爱卿一直欲言又止,是不是想问阮绛合的事,问朕为什么会中了你的把戏?”
白雪鹤低眉,轻声道:“这件案子是卫岚去查的,许凌霄的身上的确疑点太多,若是强行加在阮绛合身上,臣怕,臣怕不能服众。”
“朕知道阮绛合对你有恩,于情于理,朕不该把这件事交给你办。”傅季瑛笑得云淡风轻,“只是朕听说,阮绛合出狱后身受重伤,却宁愿步行,也不要坐你的轿子。”
“是。”白雪鹤点头。
傅季瑛说的没错,阮绛合不会对他感恩戴德。
只是不管是不是因为不好追究,根据傅季瑛一贯的为人,既然他肯放了阮绛合,就断没有再次抓人的道理,白雪鹤低声道:“不过臣并不是要他感谢,只是这件事与许家有关,臣不好出手,才擅自做个人情,多谢皇上体恤。”
“朕体恤你,你也该体恤朕。”傅季瑛笑道:“以后破案再这么慢,朕一定会打你板子。”
傅季瑛的语气淡淡,就如同君臣之间的玩笑一般,门外守着的卫岚也舒了口气,这时黑蛋刚刚从墙角游走过来,躲在花园里的一块岩石上望着,水汪汪的眼珠一转一转。
“对了,那个孩子很是可爱。”傅季瑛笑道:“你没有妻室,伺候的人也少,不如将他交给朕,朕为他找个人家收养,你也轻松一些。”
白雪鹤愣了一下,卫岚知道这不过是傅季瑛的试探,于是给白雪鹤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赶快答应。
白雪鹤点头笑道:“那倒有劳皇上了。”
傅季瑛笑笑,挥挥手起身,白雪鹤连忙跟上,将傅季瑛一路送到门外。
站在白府门前,傅季瑛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低声道:“朕这里有圣旨,让卫岚陪着你去见阮绛合一面,即使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见你。”
白雪鹤惊的哑口无言,傅季瑛只是微笑,接着上了停在门前的小轿,白雪鹤跪地相送,傅季瑛依旧叫他不必行礼,他的面孔上依旧微笑,只是眉宇间带了一丝微弱的冷气。
傅季瑛走后,卫岚迅速起身,抹了把头上汗水道:“刚刚吓死我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白雪鹤冷笑,卫岚见他满不在意,立刻道:“嘿,还好你答应的及时,你突然收养个孩子玩,我们可是跑断腿!”
白雪鹤突然问:“这是什么意思?”
“啊呸!罢了罢了。”卫岚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索性道:“皇上怀疑那孩子和废太子有关,让我们查了个底朝天,虽然没查到什么,但刚才的确在试探你,不过你答应了也就是了,我猜皇上不会再管了。”
“废太子死了多少年,我哪有那样大的本事,能凭空把他的孩子留下来。”白雪鹤淡淡道:“罢了。”
“也是,这一关过来,皇上也就不会再提。”卫岚抹抹额头汗水,“好容易有了圣旨,咱们去阮绛合家转转吧,任凭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