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感地转过头来,嘴角放松明媚的笑意还未散去,隔着墨镜和二楼的叶宿对上了视线。

叶宿手机里传来叶母的声音:“吓死我了,我还听人说他要和你离婚。”

同时,大概是吃饭时那段谈话让他们拉近了距离,傅星沉就着转头的姿势,酷酷地比了个枪的手势,朝二楼的叶宿打了一枪。

他好自由。

“感情好就好,咱们oa不就是为了找个对自己好的alpha吗?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要个孩子了......”

窗帘半拉着,昏暗房间有些y-in凉,叶宿就站在这片昏暗里,在微尘漫无目的漂游的空气里静止地站着,目送傅星沉顶着一身阳光离开。

那子弹一直s,he到了他心窝里,灼得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眼前倏地蒙上一层水雾,突如其来的强烈情绪牢牢扼住了喉咙,让他窒息,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

他即将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真死!!

第15章

叶宿早慧,心思敏感。

他很早之前或许就料到了自己的命运,他出身在比大多数人优渥的家庭,注定就要失去点什么。

和傅星沉结婚之后他才明白,他失去的是自己。

他是叶家的孩子,是傅星沉的配偶,他们给了他尊贵的身份和无数人奋斗一生都想得到的待遇,但实质上,他只是个被贴上统一标签的oa。

叶兴的大儿子可以是任何人,傅星沉的配偶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是个oa。

而他可以是其中任何一个人,唯独不是他自己。

他觉得傅星沉提出离婚荒唐,真正荒唐的是他自己。

——他早在这场漫长的思想牢狱里主动丢掉了自己。

十八岁的傅星沉尚且明白的道理,他却自欺欺人一般蒙住了眼睛,毫无意义地忽视、逃避,不愿意正视。

叶宿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轻轻地眨了眨眼,然后垂下手缓缓地握紧了手机。

觉得几年前曾在他胸膛里点亮整个世界的火,复燃了。

叶宿算了算日子,离他和傅星沉最后一次进行完全标记才两个月多点,婚姻局规定ao离婚前三个月不能进行完全标记,否则离婚申请将会被驳回。

而且他也不能贸然和傅星沉大咧咧直奔婚姻局去离婚,离婚对傅星沉毫无影响,顶多就是少个人住在他别墅里,他还会因此更自在。

但涉及到恨不得把他绑死在傅氏的叶兴,如果他高调办事,恐怕在去办手续的路上就会被拦下。

再者,叶兴知道他自作主张和傅星沉离婚后一定会勃然大怒,冻结银行卡都算是小事。叶宿不怕他发火,但他习惯要先为自己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世事难料,这个教训他在几年前就吃过了。

他和母亲说的那些话,叶兴也未必会信。叶宿要一个万全之策,他要先把大局掌握在自己手中。

叶氏这几年一直很难往上爬,这里面一有他的手笔,还有一方面就是市场范围不够大。傅氏在业内既是领头羊,又是垄断者,最近傅氏又有加大海外市场拓展力度的打算,叶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也是叶宿的机会。

傅星沉出去和严津徐洋他们嗨玩了一下午,直到深夜才回来。

年轻人的圈子总是融得特别快的,傅星沉虽然和他们有十二年的时代差,但爱玩的东西都差不多,他会玩,人性格也豪爽大方,因此没多久就和关市这群富二代富三代打成一片了。

白t恤混着酒味、烟味、香水味,还有不知道是哪个oa弄到他身上来的味道。

徐洋叫来的那群人玩得野,一进包厢就要叫几个男孩来玩,那些男孩也不知道成年没有,傅星沉看着膈应,和他们离得远远的,但总会被沾上点味道。

他这么一身进门,惹得叶宿直皱眉。

叶宿是不必熬夜等傅星沉的,就算有事说见不了面发个信息不就成了,偏偏傅星沉这人似乎天生就是来和他作对的。

齐叔给他发消息他就能及时看见,他给他发消息永远是石沉大海,后来还是傅星沉自己说漏嘴,叶宿才知道他早就把他屏蔽了!

这种网络上的小动作叶宿不太在意,他不能控制别人对他的想法,也不能控制别人的通讯录,就算因为联系不上人很烦躁,叶宿被人拉黑了也没以牙还牙把他也拉黑,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太幼稚了。

傅星沉讨厌他,可以摆到明面上来说,但这种类似于背后说坏话的行为实在没必要。

而且,和傅星沉为了“你为什么要拉黑我”这种话题争吵,叶宿觉得自己也赢不了。

叶宿收回思绪,冷淡地看向他。

傅星沉浑不在意地在他身边坐下,手臂松松搭在他肩膀和沙发间,“老婆等我回家啊?”

经过这么久相处,他多少掌握了点叶宿的作息规律。

早上几点起床不知道,反正每次都起得比他早就是了,晚上固定十点半就会回房间睡觉,上午泡健身房,中午有一段时间午睡,下午待在书房里看书。

准时准点,严苛得可怕。

他穿着的衣服永远干净整洁,坐在沙发上脊背也是挺直的,像是随时打算迎接总统似的。与他正面对视时,傅星沉总是忍不住被他眉间的红痣吸引去了注意,然后他就不知不觉忘了要讲的话。

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表情很少,情绪很淡,以至于整个人都有种清冷苍白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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