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闹!这是讲道理。”江何据理力争。
沈清宵幽幽瞥他一眼,“刚说好的,不准惹我生气。”
还能这么用?这不是完全压制他吗?江何目瞪口呆。
沈清宵又道:“我刚说过,你若觉得累,我可以背你,或者抱你。”
江何觉得沈清宵绝对还在寻他开心,果然拒绝,抱着系统快步跑去,压根不打算再等沈清宵,“不必。”
“那真的很可惜。”
沈清宵低喃道,垂眸望了望手中的剑,剑柄都被捂热了,手心却还是凉的,他又抬眸看着远处那一抹紫色身影,加快脚步追上去。
江何回头看了看,见他追上了特意跑得更快些,还故意喊道:“你再不快点跟上天都要黑了!磨磨蹭蹭要绣花吗?到底还要不要找东西啊!”
沈清宵眉头一皱,只能接着追。
二人在雪地上你跑我追,跟小孩玩游戏似的,幼稚得很,出了城后才终于停下来,站在一处山岗上,江何热得脸颊泛红,气喘吁吁等在那里。
沈清宵也走上山岗,“等会儿就坐飞舟走。”
江何笑道:“好。”幸亏不是真的走路去,不然一定会跑断腿的,不过沈清宵没有马上召出飞舟,而是抬手捏起了他的一缕发尾。
江何不自在往后退了退,“干什么?”
沈清宵跟上来,长剑他被随手搁在边上岩石上,他道:“整日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与我走在一起,别人会觉得你是要饭的乞丐。”
江何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清宵,说好了不惹他生气,可明明嘴毒的人是他沈清宵,所以刚才答应的条件分明是他早有预谋的吧?
趁他失神,没有防备,沈清宵捞起他身后一捧乌发,其实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江何的头发是懒得打理,但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怎么的,一点也不见繁乱,柔顺得很,指尖轻轻c-h-a入发间,一梳,能直接梳到发尾。
江何不习惯这样,刚想躲开,沈清宵便低斥出声。
“不准动。”
耳畔被沈清宵呼出的热气包裹,他就站在江何身后,让江何僵住身体,手足近乎无措,“你要干什么?”
缄默中,沈清宵五指翻飞,干净利落的将他一头长发梳理完毕,而后在袖中抽出来了什么东西,固定住他的马尾,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若是细看,还能发现他手上有些轻颤,眸中也有几分忐忑。
“好了。”沈清宵终于松手,看着江何,散乱的长发扎起来后果然j-i,ng神许多,可谓是英姿飒爽。
江何立马转过身来,防备地看着沈清宵,手也摸到脑袋后面,却摸到一根柔软光滑的绸带,还挺长,跟他的头发差不多长,垂到后腰。
他将绸带捞到面前来,看清这是一条浅紫色的发带,纵然上面银丝绣着跟沈清宵衣摆上一样的无霜花,末端还缀着小小的银质铃铛,似乎是塞了棉花,没有发出响动,看着很是j-i,ng巧贵重,江何心底还是忍不住发毛。
“这是什么?跟天罡锁一样困住我的东西?”江何一脸警惕。
沈清宵皱眉,“不过一根发带,要如何困住你?”
“那我不要,还给你。”江何想想还是心有余悸,丢开系统伸手摸到脑袋后想把发带扯下来。
沈清宵面露不悦,“不准摘下来。”
江何不管,“我就要摘。”
沈清宵深吸口气,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很贵的。”
话音落下,江何动作便停顿了。
沈清宵知道摸到了七寸,接着道:“这根发带是特制的,材质上乘,还算是一件灵器,是无霜宫最好的炼器师亲手打造,我准备了很久。”
江何眼珠子转了转,“多贵?”
沈清宵无奈,“值一件高级法器。”
江何想了下,捡起地上的系统,对于脑袋上挂了一件高级法器,他很是慎重没敢乱动,姿态颇为矜持。
“那我不动了,你一片赤诚心意,我自是要收下的。”
“你是见钱眼开。”沈清宵深深叹气,抓起乌金长剑,在储物戒中取出飞舟的雏形,一边道:“原本就是送你的,当做你陪我找药的定金。”
江何果然大松口气,却还假矜持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倒是摘下来?沈清宵心里是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也不会说出来。他是在那根发带上做了点手脚,不过是能让他随时感知到江何位置的小东西罢了,隐藏在轻便别致的发带上根本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以后也不准摘下来,要一直带在身上。”沈清宵吩咐。
江何正鼓捣着发带一角,闻言觉得哪里不对,可很快沈清宵就掐决让飞舟变大,他只好一同上了飞舟。
系统窝在江何怀里,心里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但其实沈清宵在这里,哪里轮得到它讲话?
罢了,宿主早就忘了大明湖畔的顾云栈了,现在提醒也没用了,都要去西北了,幸好顾云栈手上还有秦绯这张王牌,不怕路上危险。
靠在飞舟上,江何望着底下千里冰封的浩瀚山河,心潮澎湃。
飞舟朝西北行进,找到白玉玲珑便是他下一个目的。
沈清宵静静站在他身后,目光一落到他身上,便不再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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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好久不见!你这半个月去哪了?
夫人:忙。
容容:忙什么?
夫人:忙着想你。